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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雲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不覺有些癡了。這張面具好生真實,看上去自己就是一個年紀剛剛入十的普通女孩。白白的肌膚,彎彎的眉毛,就像畫裏的童女那般。她不自覺的抬手摸過右側臉頰,這……如果真是自己就好了。
“開心就笑出來吧,”樊平站在她身後細細端詳着她的眼睛。藍白的眼青與墨玉般的瞳孔中充滿了靈動和哀傷,微微顫動的睫毛密密長長。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對白木雲還是有些憐愛的。這個女孩因爲天生的胎記,對周圍的人和事一直力圖躲藏。她心地善良,單純,自卑的心中其實更多的還有倔強和堅強。但是如果任由她在這樣自卑的繼續成長,將來她必然成爲一個偏激易怒之人。
他最近莫名的會經常記起自己小時候的片段。這一段記憶着實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似乎早已塵封在心底。無父無母的他,從一睜眼就必須學着從別人的冷嘲熱諷,甚至拳打腳踢下討食爲生。每日傷痕累累,勉強果腹。小時候的樊平除了自卑,最強烈的就是厭世和對一切的仇恨。每當他靠在冰冷的地面上,都在想,有朝一日,自己揚眉吐氣之時,必然會讓那些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永墜地獄!寒冷,炎熱,傷痛和飢餓對那時候纔不到十歲的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但他從不偷從不搶。雖然沒有上過學,不知“君子”爲何物,但腦海中卻猶如有一種聲音在提醒自己做人的規則。那也許是一種良心的警戒,後來的樊平曾經仔細思考過那個聲音。直到一天,一個身着普通的和善中年人定立在自己面前,含笑問自己:“你,可願修仙?”這一問從此便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看着她,樊平心中暗歎。女孩子自然沒有自己當年那般戾氣。但從小就抬不起頭的事實,卻讓他更能理解,一個孩子在還不經世事的時候,就開始對周圍事物非常敏感,終究不是一件好事。也許等她長大可以辨別自己的情緒時候,已然發現世界不會再給予她天真和快樂。
“樊叔叔,爲什麼我不想笑,而是想哭呢?”她的聲音很弱,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如果我的臉……”
“木雲,沒有如果。”他壓低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的傳到她的腦海中,“你從現在開始,想哭便大哭,想笑便大笑。此行隨我去拜師雖然有阻,但你須盡全力而爲。叔叔相信你定有恢復容貌那天。”
“有阻?”她忽的站了起來,驚詫的說道,“難道我真的無法修道嗎?”
樊平雙手壓在她的肩上,把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笑道:“萬事開頭難。哪有那麼一帆風順的事情?你說的許哥哥和慕清姐姐當年被道士選中,也並非直接就可以拜入師門的。”
“爲什麼呢?”她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