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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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喝完了一盞茶,鄒閣老問道:“裴小友一定好奇我倆是如何知曉你的身份的罷?”
聽鄒閣老這麼一問,裴少淮當真有幾分好奇,他的文章究竟何處暴露了個人身份,遂言道:“請南居先生解惑。”
“你曾以本名投過一篇文章,你可記得?”
裴少淮點點頭。心中暗想,僅因文風相似,總不至於就能鎖定北客是他罷?
鄒閣老繼續道:“此篇文章只能讓我等關注到你,知曉你是北客還在後頭。裴知州初到此地,被鎮海衛爲難,北客便寫豪武卒頭侵佔耕地之弊;太倉州夏汛時節,百姓抬高堤壩,挖渠引水,北客便寫江南興修水利之策;等到海外商船陸續停靠松江府岸,北客又開始寫商賈稅例無定數,全憑當地官員喜好收取,長此以往必有大患……所聞所見,到所知,纔到所寫,一個人的文章,可以看出其所經歷之事。”
“諸多巧合一起,北客北客,北直隸所來之客,自然是你不假了。”鄒閣老得意道。
原來鄒閣老不僅僅關注了文章本身,還推敲出了文章的背景,裴少淮大爲欽佩,言道:“南居先生巧思,小子欽仰。”
春寒料峭裏,池中水蓮尚不見蹤跡,一汪池水映出周遭的亭樓,一陣東風吹來又散成了一條條細痕,裴少淮這時才注意到石桌上的畫紙,鄒老夫人畫的是一幅江口入海圖。
鄒老夫人不似其他畫師那般着墨勾勒江海連天的壯闊,反倒用細毫一筆筆勾勒江水波紋,幾葉輕舟遊於江水之上,隨着江波緩緩而進。
“此畫意境源於東坡居士的那句‘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鄒老夫人見裴少淮眼光久久落在畫上,遂解釋道,“與激流險灘相比,人更懼怕的應當是平緩的江面罷,浩瀚茫茫然而不知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