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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登基的時候,受百官朝拜還有些惶惶,他左顧右盼最後是看到了我才安定一些。”傅元青道,“後來請帝師講學,習字的時候,需要墊着腳蹬才能夠到案几,無人敢抱帝王習字,少帝心性要強,也不會求人來抱,他就那樣在腳蹬上踩着一個字一個字寫。待我去看他,將他抱在懷中習字,才能瞧見他已經紅腫的手腕。”
“祭祀時也一絲不苟,從未有失儀的時候。然而年齡太小,從太廟回來的時候,都會睡過去。我若摟着他,少帝便不由自主的往我懷裏鑽……”傅元青說着,那些回憶便緩緩回來了,“後來陛下年齡大了,看多了史書,知道了什麼叫做亂臣賊子,也知道了什麼叫攜帝王以令諸侯。懂了帝王之術,懂了馭下之道。便逐漸疏遠了我……”
“老祖宗愛惜陛下嗎?”陳景問他。
車裏安靜了下來,傅元青攏袖而坐,並沒有言語。
京城不算小,可浦府也不算遠,剛到路口,馬車便已走不動了,傅元青從紗簾裏看到了沿途無數自發着孝服的年輕人在路中等候。
周邊高牆邊層層疊疊的都是白菊,太多了以至於許多碎在地面被踩踏成泥。
“順天府衙派人過來了沒有?”傅元青問車下跟隨着的魏飛龍,“人手不夠調錦衣衛過來。這裏人員太密,恐生禍端。”
“前幾日開始,便已經是如此了。”魏飛龍道,“府尹從北鎮撫司抽了幾百兄弟,都在附近這幾條街上。只是聞訊趕來弔唁的學生實在太多了,驅趕不走,又不好對士林學子動粗。便只能是這副樣子。”
兩人對話間,車隊終於緩緩近了。
前幾日還空落落的浦府門前如今擁擠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