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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站在二樓一個角落的刁德貴,扶着欄杆看着樓下湧入的客人,聽着大廳和樓上各個廂房內傳出的醉生夢死,鶯鶯燕燕的玩樂之聲。
刁德貴此時的心情不由一陣舒爽,一掃昨日被人毆打的鱉孫樣兒,遙指一點正張羅着姑娘粉頭的老鴇子香姨,喊道:“香姨,姓郭的不是說要讓咱們滿月樓關門歇業嗎?我看咱們今天的生意怎麼還比往日要好呢?哈哈,哈哈哈……”
香姨早已忙得不亦樂乎,興許是剛纔收了某個大戶嫖客的賞銀,心情也是相當不錯,站在樓下仰頭對着刁德貴回應道:“依奴家來看啊,那姓郭的小捕頭肯定是個雛兒,嘿嘿,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嘛。這種小雛兒,又怎能和東家相比呢?”
說完之後,不忘朝刁德貴拋了一個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媚眼,那叫一個騷盡風騷啊!
刁德貴聽着香姨的奉承,雖然覺得香姨的媚眼是夠他媽噁心的,但是誰讓他現在心情大好呢?自動將香姨的媚眼無視,哈哈一陣狂笑,笑得放浪形骸,笑得眉宇間本應有的那股子精明蕩然無存。
上帝他老人家說過,欲要人死亡,必要其瘋狂,這西方大和尚說得倒是有點道理。
因爲縣尉谷德昭奉縣令顧惟庸之命,調遣壯班前去岷江一帶剿匪,因此,平日裏宵禁期間壯班負責的巡街之事,現在都由郭業麾下的捕快輪班執勤。
但是今晚也是奇了怪了,閉門鼓六百通之後,城門早早關閉,宵禁伊始,卻依然不見有一個捕快出來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