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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爸爸媽媽的保護,她第一次經歷社會的可怕與殘酷。沒有任何背景的鄉村貧民,工地賴賬,不支付任何賠償醫療費用。沒有錢,無法支付醫院手術費用,家庭積蓄全部拿出來,從村裏親近人借來的微薄現金,老師送來的救濟捐款,只能暫時支付搶救押金。
父母都是孤兒,沒有親戚她求遍所有認識的人,從村裏一戶人家親戚借來一筆對他們這個坍塌的家庭算是鉅款加有利息的外債接上了爸爸的手臂和摔斷的腿骨,讓他不至於身體殘缺,那條手臂卻沒有任何作用,腿也自此瘸了,失去勞動力。
媽媽的傷比爸爸要輕,只是頭部被打傷出血昏迷,只是剛剛醒來沒多久就被與她爭執打上的村裏混混誣告,帶進派出所。最後協調的結果就是家裏再一次欠下鉅額外債,田地全賠給他人做抵押,家裏稍微值錢的東西,爸爸培育收藏的藥材全部拿走,媽媽被拘留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拘留,對性格傳統剛強的媽媽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特別接到女兒高考錯過,丈夫工地出事的消息。媽媽自此患上深度抑鬱外加自閉,稍微不注意媽媽就會自我傷害自己。
等一切塵埃落定,高考早已過去,她所有的設想,所有的驕傲,盡皆竹籃打水一場空,家庭外在累累,父母盡皆失去勞動力,她也沒有再次上學的資格。她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撐過來的,或許是接二連三的事故讓她已經麻木。
跪求想要自殺不給她留負擔的父母陪着她活下來,在父親傷愈,能獨立活動,照顧無意識的媽媽後,她離開家鄉踏入打工生涯。
沒有成年,沒有身份證,沒有背景學歷,她只能打黑工,掙取微薄的收入,多找工作,壓縮休息時間來多掙錢。從小餐館的洗碗工,賣牛奶的送奶工,送報紙的報童再大一些的紡織工只要是她能幹的活,她都去幹,沒日沒夜。
她的收入一部分寄回家作爲媽媽的醫藥費還有家用,一部分存起來年年打回去,爲了省錢,很長的時間她一天只喫一餐,永遠是最便宜的饅頭,直到她找到包午餐的工作,她還是一日一餐。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五六年的時間,她終於把外債還清,她也習慣了一天喫不二兩飯的胃口。或許,也就是這時,她虐待了她的胃,她的胃最後用癌變來折磨她。不過這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外債還清,她有餘錢將父母接到身邊,租房子就近看着,她有富餘的收入,可以送媽媽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