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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善早上起得很早,刷完牙洗完脸就蹲在园圃边用指头戳那经冬的泥土,瞧着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李长生见霍善一大早在那玩泥巴,走过去蹲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霍善鼓了鼓脸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讲,只能郁闷地说道:“周山让我去帮忙,我没帮上。”
祖逖扛着朝廷勉为其难交付给他的大旗自行招兵买马收复河南,底下的人都抱着克定中原的强烈决心跟着他冲锋陷阵。
正是因为扛着这样一面大旗,祖逖才不得不在朝廷派人过来接手河南郡的时候把一切交出去。
外敌都还没平息,哪里能再起内乱?
是以哪怕明知未来会走向什么方向,祖逖也只能时常拖着病躯远眺黄河另一边的河北。
他的祖辈埋在那里,他的故友也死在那里,而他却连渡河的机会都没有。如何甘心,这叫他如何甘心!
那种深入骨髓的忧与恨,祖逖分明没有说出口,却怎么藏都藏不住。
霍善向来是敏感的,一见面他就感受出来了,可他什么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