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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晉王府的日子過得恬淡寧靜,比起天台寺時的幾乎常年茹素來說,在這裏的日子至少每日都有葷腥,甚至還能喝到在南方頗顯珍貴的羊奶,區區一兩個月就讓蕭銑長了寸許的個頭,這樣的日子讓他頗有樂不思蜀之感。甚至於覺得如果能在這裏混上兩年都無所謂——兩年之後,楊廣就該當上太子了,到時候話語權也會大得多,而自己到時候也該有16週歲了,可以輕易得個官職。
可惜,上天註定是不會讓蕭銑活得這麼清閒的。安靜的日子沒過兩個月,一樁變故便打破了他的意淫。
那是十一月中的一日,距離歐陽詢被他留在王府擔任教諭後,纔不過四十餘日。這天,蕭妃突然讓侍女來尋蕭銑,讓他到後院相見。蕭銑趕忙收拾了一番,便彬彬有禮地跟着侍女去姑母的住處。
他在府上見蕭妃也不過是日一面,見表妹楊潔穎更是一週一面乃至十幾天一次不等,分寸拿捏的很好。這次一進內廳,便看到蕭妃神色悲慼地坐在榻上,連表妹也被連帶着感染了一些傷懷的情緒,本該是風姿泠然的一對大小美人,居然變得梨花帶雨一般。
“小侄見過姑母、郡主……表妹。不知今日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讓姑母心中難以開懷?”
蕭妃止住哀怨的嘆息,用複雜的神色注視了蕭銑一陣,緩緩開口道:
“大師在棲靈寺突然染了重病,府上的太醫看了都說不出個症候。大師自己也是熟知醫理之人,昨日說是陽壽已盡,氣血衰竭,不必再診,恐怕圓寂就在這幾日了。你和他雖然沒有受戒的師徒名分,好歹是託庇於門下教養六七年,終究是一番香火之情,有空便去送大師最後一程吧。唉,此番他來揚州,最初終究是因爲給我診病祈福而起,雖然如今已經過了小半年,大師的症候也和舟車勞頓無關,可是我心中終歸是有些不安……”
“什麼?居然……”蕭銑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智顗大師畢竟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塊引路石,而且着實待她不錯。蕭銑當初來揚州尋訪蕭妃這樁事情裏,如果沒有大師的縱容以及對他訴求的配合,他是絕對做不成這樁事情的。故而此刻聽聞噩耗,着實是心中真個震驚、悲傷莫名。這些純發自然的表情看在蕭妃和楊潔穎眼中,也是對蕭銑的重情重義有了一絲認識鞏固。
當然,蕭銑之所以如此震驚,另一方面也是拜他歷史知識不夠詳盡所賜,這纔沒有心理準備——因爲歷史上智顗大師本來就是在開皇十七年十一月間圓寂的,只是歷史同期沒有蕭銑提前和蕭妃相認這件蝴蝶效應,所以智顗大師在給蕭妃治病懺悔之後,便回了臨海。到了年底的時候楊廣再次召見才重新來揚州,結果半途時因勞頓染了些勞損疾患,油盡燈枯圓寂。現在蕭銑與蕭妃的相認,不過是撥動了這個歷史的慣性,讓智顗大師變成了被楊廣挽留住在揚州棲靈寺,一直住到圓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