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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約聞言,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你便不想爲你姑父多立功勳?這等大事,若是多奔走一些,將來賞賜爵祿可是不凡,天下還能有何等功勞,比得上這個?”
蕭銑拱拱手,恢復了謙卑的語氣說道:“少卿大人如今已年近五十,楊僕射更是五十有四了。小侄說兩句不太客氣的話——你們在官場上還能剩下多少年月,小侄把這個勸諫楊僕射的功勞全數讓給少卿,將來若是能讓少卿多升一級、快升一級,哪怕只是從少卿到寺卿,也是無量功德了。在致仕之前,能夠位極人臣,豈非美事?
而小侄如今才十四歲,能做到從七品下的主簿,已經是萬千之喜了。何況晉王若是成了大業,小侄將來也算是外戚,少年爬的太高,便不怕數十年後功高不賞麼?爲了多享幾年福,少年時還是不要太急躁得好。既然如此,小侄嫌功勞太多,少卿嫌功勞太少,彼此分潤,豈非合則兩利之事?”
此前的對話中,蕭銑一直稱呼對方世叔,現在卻突然換成了以“少卿”的官職相稱,顯然是在強調幾人的年齡、官職品級,提醒楊約注意這個“富貴長久”的問題,顯示自己不想遭遇“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命運。
“賢侄前途,不可限量啊!愚叔自以爲憑着立足朝廷二十餘年的閱歷,可以看透賢侄。如今開來,依然是妄想而已。罷了罷了,只是愚叔還有一事不明——既然賢侄口口聲聲說不求太早立功高升,以免遭人攻訐嫉妒,可是爲何又要來爲晉王牽線搭橋,與愚叔結交呢?”
蕭銑苦笑一聲,醞釀了一下表情,儘量讓自己顯得癡情一些:“與直接和楊僕射商討大事相比,結交世叔這件事兒算不上什麼大功勞。而且大事的細節小侄都不知道,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終究害處不大。當然了,至於爲什麼小侄非要來做這件事情,只能是因爲即使小侄不來做,晉王也會讓宇文述進京來做的——小侄終究少年人,看不開一個情字,不願心儀的女子落入宇文述三子宇文士及手中。”
楊約愕然地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精彩,同時他對於蕭銑的深不可測,也終於消散了大半——不足爲慮的少年人啊!終究是在慕艾之年。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便會影響自己一生的規劃。這個弱點,註定了蕭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深沉可怕。
當然,在楊約內心,也有一絲嫉妒和嫌惡:因爲他是一個少年時受過傷,不能行人道的人。人倫之樂,他這一輩子都沒能嘗過,蕭銑居然在他面前提起男女之事,怎能不令他隱隱有一絲怨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