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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賣逼的,老子打死你……”
擊打聲、痛呼聲、哀求聲不時響起,送飯的中年獄卒充耳不聞,手中長把木瓢與木桶的頻繁撞擊咚咚作響,將滿是爛菜葉和米糠的稀粥分到每個碗內。
分到米糠菜葉粥的人犯不管不顧快速後退,遠離危險的爭搶人羣狼吞虎嚥,沒分到稀粥的人犯只能用哀求地目光,可憐地看着分配食物的牢房老大。
半個時辰過去,人犯們該鬧的鬧,該躺的躺,幾個彪悍的重刑犯喝完稀粥,滿足地拖着長長的鎖鏈晃來晃去,四周咳嗽聲吐痰聲絡繹不絕,牢房裏新的一天就這樣一如既往的開始。
第二間牢房右側石牆下,橫躺在骯髒稻草上的年輕人犯終於悠悠醒來,浮腫的眼眶如同厚重的鐵幕難以睜開,結痂的血跡將他的雙眼睫毛緊緊粘連,成片的蝨子在他衣領上不停蠕動。
“沒死啊?”
“還活着,命硬啊……”
戴眼鏡的漢子拿着塊布巾,小心地替年輕人犯擦拭臉上的血痂和傷口,嘴裏不時發出聲聲哀憐的嘆息。另一名強壯的年輕漢子捧起稻草堆裏藏着的半碗稀粥,一點點灌進半死不活的年輕人犯嘴裏。
初冬的牢房裏潮溼陰暗臭氣熏天,衣衫襤褸的人犯分佈各處,在散發刺鼻黴味的稻草上瑟瑟發抖,靠牆角的幾人低垂腦袋,有一聲沒一聲交談的同時,還顫悠悠地翻起自己的褲頭捉蝨子,每抓到一個就往嘴裏送,用牙齒將小小的蝨子咬得噼啪作響,其神色如同嚼咬茴香豆一般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