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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房間裏的燈亮了，熟悉的聲音滿是沒睡醒的迷糊，“阿湛？”
黎湛望着乾淨的地板，他什麼都沒嘔出來，這時一雙腳出現在他視野，頭頂也落下熟悉聲音，“阿湛你怎麼了？”
黎湛緩慢抬頭，季修齊擋住了頭頂的燈泡，逆着光，季修齊的臉和隱匿在彼岸花海里的那張臉，逐漸重合了。
黎湛就知道，他又做夢了。
踏入加納齊落山地界，這兩天他都反覆做着同一個夢。
是夢嗎？真實到像是真正發生過一樣。
身體上的痛苦，被好友背叛的痛楚，都是那麼感同身受。
黎湛嚥下嘴裏酸苦，淡聲說：“可能是喫壞肚子了，有些噁心。”
“晚上喫的飯是不太乾淨，小地方也要求不了太多。”季修齊轉身去接水，這間小標間的地板鋪的木頭，踩着咯吱作響，黎湛盯着季修齊的背影，又移動到季修齊放櫃子上的相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