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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羅的牧師掀開了外套,她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小塊如同海面浮冰一般白而透明的皮膚;被銀色細繩纏繞着的黑髮,深灰色的皮質斗篷,過膝的長靴——來人的背影優雅而細長,步伐輕巧,在陡峭狹窄,連一隻大點的貓經過也會吱呀作響的樓梯上走動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馬鞍棕色的旅行手杖和皮囊被提在手裏。
酒館主人同樣無聲而迅速地從他熟悉的樓梯上溜下來時,發現弗羅的牧師正在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他們消失的地方。
“你可以在稍後去試試能不能得到比鵝更珍貴些的小禮物,”酒館主人寬容地說:“但現在——他就在你的房間裏,你得先把我的酬勞給我。”
弗羅的牧師用舒展來的身體做了再明顯不過的回答。
就在酒館主人與弗羅的牧師亟不可待地重新回到那些滾熱而黏膩的搖晃裏的時候,前者的新客人正在謹慎地探勘這個又高又窄的房間,整個空間看上去簡直就是一把立起來的鑿子,發黑的木樑即便三個男人踩着肩膀站起來也未必摸得到,正對着門的是一扇簡陋的木窗,木板之間的縫隙不住地灌入尖銳的冷風和雨水,水流的痕跡沿着縫隙往下延伸,潛入白泥牆壁與桌子之間。桌子,更正確點來說,一隻深褐色的松木箱子,桌面上合情合理地沒有墨水和紙張,只有一隻手藝拙劣的海獸形狀的陶土燈座和飲水罐,飲水罐裏插着深紅與小鵝黃的香豌豆花。
——弗羅的牧師。巫妖說。
——什麼?
——香豌豆花是弗羅的聖物。只有娼妓和弗羅的牧師纔會供奉香豌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