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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他喫驚的是,他投擲出的法術就如同漣漪一般在那個白袍法師的身上輕微地顫動一陣後便消失了,它並未給目標帶來痛苦和傷害,那個黑髮的年輕施法者還在繼續向前,他甚至還有餘力做出手勢,投擲法術——突如其來的風穿過洞穴,帶走了一部分煙霧、蒸汽、火焰與恐懼。
負責統率與指揮這些士兵的騎士首領在第一個火球在人羣中炸開後就很不幸地死於一柄自黑暗中刺出的匕首,奇妙的是,率先代替他履行職責的人並不屬於雷霆堡,他來自王都,他迅速地在扈從的幫助下穿上了盔甲,帶上面罩,騎在他的馬上來回奔馳(他的扈從舉着他的旗幟緊隨其後),一邊大聲而連續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與發出命令,他的爵位與昂貴的裝備起到了懾服人心的作用,還能行動的士兵舉着梭鏢與長矛集結到他身邊,在片刻猶豫後,他們遵照那位爵士的命令,開始“梳理”那些被恐懼掌控了頭腦的蠢貨們,用厲聲恫嚇、閃光的刀劍與切實的傷害——還在大叫大嚷或是想要亂跑的人會被刺傷耳朵,手臂和其他一些不緊要的地方,疼痛讓他們變得清醒,少數仍在灰袍的法術中戰慄的人被打暈,失去控制的牲畜一律殺死。
精靈法師將隨身攜帶的種子丟入泥沼般的糞便裏,而後滴入自己的鮮血,藤蔓們飛一般地生長,糾纏成屏障與陷阱,紅袍的火焰轟鳴着打在上面,翠綠色變成黑色,而黑色又變成了翠綠色,它們並不能堅持的太久,但躲藏在裏面的人們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一些士兵將隨身攜帶的多餘武器交給他們的親眷與朋友,或是認得的人也行,以增加他們在戰鬥中存活的機會。
“你會用刀嗎?”一個士兵問,他詢問的對象是個吟遊詩人,就是伯德溫從白塔帶到雷霆堡的那個。
“我更擅長用琴呢。”那個吟遊詩人說。
士兵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確實瘦骨伶仃,面色蒼白,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去,“那就躲到馬車下面去吧,雖然有點臭,但總比沒了命好。”
“真是的,”吟遊詩人微笑着說:“我可沒在開玩笑哪。”
自打進了地下通道,他就自始至終懷抱着他心愛的索爾特利琴,現在,靈活的手指只是動了動,一根琴絃就被拆了下來——像這種女性演奏時甚至需要用小錘子擊打才能發出聲音的琴絃當然不會是用絲線或是頭髮製成的,每一根琴絃都是鍍銀或是鍍金的鋼絲,我們的這位吟遊詩人熱褲所用的琴絃沒有鍍上金銀,它毫無裝飾,光滑柔韌,只一下子就勒斷了那個士兵的脖子。
那個士兵直至死亡也未能弄明白髮生了些什麼,吟遊詩人只用一隻膝蓋就托住了沉重的屍體,在士兵的肩膀上擦乾淨了他的琴絃後溫柔而隱蔽地將他放下,沒關係,這兒多的是屍體,而現在也不會有人去探查某個尋常士兵的死亡原因——如果也沒人會去注意他們的臨時首領那就再好也沒有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