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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跟這部戲的特殊性有關,整部戲有一分鐘以上戲份的人物就七個,核心人物就是祖孫兩人。其餘大多是山民趕着牛車走過,或者說山民拉着大車路過之類的畫面。事實上,整部電影的臺詞的70集中在相宇身上,20集中在另外兩個小演員身上。所以,兩個人配合默契之後,整個電影進度幾乎是嗖嗖的往下走。
從沒跟老人見面開始,金鐘銘就被劇本中的形象給吸引注了,一切場景都是這麼的真實跟熟悉,他還在漢城爺爺的家裏的時候,躺在牀上,有時候就朦朦朧朧的想起上輩子自己的外婆的樣子,典型的皖北魯西地區的老婦人,梳着好像民國時期就開始的盤髻頭髮,一副細布斜對襟的大褂子。披滿皺紋的臉上總是笑着,一天到晚不是在照顧自己外孫就是在不停的幹活。手上面肢節處的老繭厚厚的能頂的住針,而掌心的溫暖卻讓人能欣然入睡。
冬天的時候總是給你不停的掖被子,讓你在冬天能熱的發汗;春天的時候總是不停的給你摘野菜,爆上雞蛋給你加餐;夏天的時候總是在不停的給你扇扇子,讓你頂着酷暑入睡;秋天的時候總是拿着數不清的的物件來做醃製品,讓你以後的餐桌永不乏味。
等他來到這個小山窩子裏後,見到了金藝芬奶奶,記憶中的形象跟面前的人幾乎重合在了一起。面前的人雖然駝背,體型看起來跟記憶中的人完全不同,朝鮮老式衣服跟中國的老式衣服也截然不同,髮髻仔細看來也不一樣。
但是有些其他的東西卻完全一樣。蒼老的堆滿皺紋的臉,溫暖的手心,磨得厚厚的繭子,總是對你笑着,還有這種勤勞,堅強,以及滿頭的白髮。
但是,真正讓金鐘銘徹底淪陷的是一個細節:電影裏,老人需要穿上一件比較髒的舊衣服,每次開始的時候,老人總是拿着衣服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這樣的衣服穿上去,會讓人以爲我兒子不孝順,給他丟臉。”就是這句話,讓金鐘銘的鼻子當時就酸到了。
拍片的地方原本是個孤獨的村落,只有八戶人家,居民多爲鰥夫寡婦,還有年邁的老人。整個村落因爲一羣年青人的湧進而突然朝氣蓬勃了起來,據當地協助拍攝的里長說,這可是該地自“日據時代”以來最有“人氣”的時候。山區裏的村民極度熱情好客,看到劇組人員不是水果就是食物,讓村落的每個角落都洋溢着喜悅的氣氛。
可是就是在這種氣氛裏,前二十天的拍攝進程卻是不太順利,問題出在金鐘銘的身上。在前期的戲份主要是講述兩人的隔閡跟對立,金鐘銘不是演員,他還無法能確切的理解戲劇的整體性,如果是專業演員,早就明白現在的張力越大後期的感情發泄就越充沛。可是金鐘銘總是很難做出這令他感到厭惡跟後悔的情形,好在理性告訴他演戲這個東西表達惡劣的一面是爲了喚醒善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