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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去理清煩惱的源頭,只是一本正經想着雷純的問題,思考當上六分半堂總堂主的她,與現實世界裏的那個有多大不同。她明白蘇夢枕緣何一見鍾情。公平地說,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對她一見鍾情,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就連元十三限,也在一見之下,滔天怒火化作愕然驚訝,雖不情願,仍越窗而入,主動幫忙救下了她。
蘇夜想起這些事實,便覺得十分難過,三分爲自己,七分爲蘇夢枕。她不在這場無望的愛戀中,卻能感同身受,也有了那種心臟縮成一小團,恨不得緊緊蜷縮起來的感覺。
單看兩個晝夜的情況,她會以爲所有人都遺忘了她,任憑她獨自變成化石。但是,現實肯定不至於這樣。她望天長嘆時,已聽到門外傳來的細微聲響。
她說:“進來。”
門開了。蘇夢枕坐在木輪椅上,慢慢轉動輪子,很順暢地轉進屋子裏。這是他第一次下牀行動,走出他休息的客房。輪椅照舊屬於無情,乃是他備用的用具之一,被他送給了蘇夢枕。
蘇夜紋絲不動,端坐如山,冷冷望了過去。她穿的不是那件厚實的寬大黑袍,而是相對輕薄的寬鬆長袍,同時披頭散髮,連個髮髻都懶得挽一下。她坐在那裏,如同萬年冰川化成了人形,又像夜晚鋪滿地面的蒼白月光,氣質極其難以捉摸。
這是個慵懶而缺乏禮數的姿勢。但別人見到她,絕不可能計較禮節問題。他們要麼抵抗她刀鋒般銳利明亮的目光,要麼乾脆放棄抵抗,心虛地偏開頭。
蘇夢枕卻不是任何一種。他愣了愣,只愣了一下,便轉近了幾步,神情透着躊躇不定,默不作聲看着她。
楊無邪於當天下午清醒。只要他聽不到雷純的歌聲,便一切正常,毫無異狀,頭腦、記憶、身體反應均無可見問題。於是,蘇夢枕、王小石等人已然知曉,雷純給他下了名叫“一枝獨鏽”的溫家奇毒,隨時可以控制他,把他變成一隻聽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