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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怎會有這般縱情恣意的人,怎能有這般張狂瀟灑的存在?陸危樓讀了十來年的書,上了十來年的戰場,而從那一天起,戀了十來年的雲淵。
說是愛慕或許不恰當。他在雲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種可能,沒有諸多束縛的另一種可能。雲淵自少年起便被吹捧容貌才華,可在陸危樓眼裏,再傾世之容、再驚世之才,不過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只要雲淵仍舊是那般自由,仍舊是那般瀟灑的性子,縱使生得再平凡不過,他想自己也會動心。
起初他在雲淵身上找尋着自己的影子,可目光停駐在少年身上許久之後,陸危樓終於發現了他們的不同。
他知道自己心悅於少年的氣度,欣喜於他的野心。所以邀着少年前來戰場,唯願傾囊相授。
陸危樓倒是沒想過那個人能這般心狠決絕。萬千士卒對他來說似乎只是一個符號,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似乎也只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境。雲淵看似沉淪享受,實則在冷眼旁觀,毫不動容。
陸危樓惋惜雲淵,所以敕令他離開戰場。他理解青年,這世上沒有誰能要求誰偉大到把別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縱是他陸危樓,不過是欠天下人、欠袍澤欠的太多,難以償還便以命相抵罷了。
他曾想過放雲淵回到那個他如魚得水的文場之中,他陸危樓何必要拉着一個沒沾過血的孩子來面對骸骨哀傷,又何必要拉着對方來擔着人族這沉重不堪的擔子呢?
但是青年終究是沒有走,他以爲自己是在激他,其實雲淵若是想走,他陸危樓絕不阻攔。
然而他不否認聽聞青年想要留下時,他是開懷的。他既想要將雲淵引導到自己的道路上,又想要那個人活得隨心所欲,以至於自己在矛盾中掙扎,終究是愈發放縱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