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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眼神閃爍,想了好一會兒,難以決斷。
韓安國又問道:“陛下希望冠軍侯閒雲野鶴,悠遊八極,還是希望他回長安輔佐陛下?”
天子不假思索的笑道:“當然是希望他回長安。”也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直接了,他又解釋道:“國家正當用人之際,梁嘯胸有大局,常在左右,可以匡補我的闕失。歷練數年,也能助韓公一臂之力,正如當初在河南一般。”
韓安國連連點頭。“陛下所言甚是。梁嘯才高而善戰,若爲大臣,可以輔佐陛下以致聖朝。若爲野人,則難免爲人所惑,成爲國家的隱患。不過……”韓安國突然停住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天子。天子被他看得心虛,掩飾地強笑了兩聲,韓安國又說道:“梁嘯爲人粗鄙而少禮,多有冒犯陛下之處,此刻又自處嫌疑之地,恐怕是不敢回來的。”
“不敢回來?”天子品味着韓安國的話,漸漸明白了韓安國的意思,心裏湧起一陣惱怒。他當然明白韓安國在說什麼,無非是張湯案的進展。
張湯關在廷尉獄裏已經將近兩年時間,但兩次秋決,天子都否決了廷尉寺的意見。竇嬰印行報紙,讓天下士人討論法治的優劣,無非是想借助民意,對法家進行清算。張湯不僅要死,而且要死得清清楚楚,不能一死了之。用竇嬰的話說,要讓所有的廷尉都像張釋之一樣,依法行事。
可天子並不希望如此。張釋之之所以成爲竇嬰宣揚的對向,是因爲他不肯阿附天子之意。如果所有的廷尉都像張釋之一樣依照律令斷案,以後誰還把天子當回事。
什麼叫律令?前朝天子所言爲律,本朝天子所言爲令,法家之法本來就是王者之法。
這就是天子一直拖着這件事沒辦的原因。張湯死不足惜,但是這個慣例不能開,否則他就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