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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奉國無聲地笑了笑,伸手解了衣釦,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有一種天成的優雅。彷彿那個佝僂着身子,手持拂塵、笑得滿臉諂媚的人從不是他,文以寧記得,衛奉國曾經說過,他的戎狄姓氏念爲伯顏。
而他的名字在戎狄語言裏面是狼的意思,草原上的灰狼很多,可是白狼一定很少。衛奉國此刻的動作倒當真像是一個貴族,時刻提醒着錦朝的這般臣子——他並非只是錦朝的太監衛奉國,也是曾經一直威脅着中原北方大戎國的十二翟王之一。
文以寧看着衛奉國,看着衛奉國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坦然地寬衣解帶。他從沒有發現太監的蟒袍竟然是這樣的複雜,衛奉國脫下外衫、中衣還有身上的所有衣衫的時間彷彿要有一天那麼長。
在衛奉國真的赤條精光地站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大帳之內齊齊的一片抽氣的聲音。文以寧看了一眼就別開頭去,心裏十分不自在。
那是男人的恥辱,國破家亡親人至死不降,他不僅在敵國苟且偷生,還被烙上了這種恥辱一般的烙印。如今,衛奉國站在這裏,用自己身上這道最深的傷,用他的方式在保護他。
還是,欺人太甚。
文以寧狠狠地咬了咬嘴脣,血絲滲入了口腔,感受着那種鐵鏽一般的甜腥:孫傲客今日的賬,我記下了。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怨毒,孫傲客回頭看了他一眼,文以寧明顯感覺到孫傲客狠狠地一怔,然後不自然地轉過頭去,不可置信地指着衛奉國下身的那處傷口道:
“這、這不可能……”
“天下沒有什麼不可能。”衛奉國淡淡地說,此言一畢,文以寧已經讓人給他披上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