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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膀震了震,整個人垮了下去。
走進屋裏,李識宜將門反鎖,隨即猛地把背靠上去,就那麼靜靜地站着。
以這種方式報復譚承,等於把響亮的耳光扇到譚承臉上,他心裏本應該覺得很痛快,但此時此刻卻毫無快感,甚至恰好相反。他的雙手發麻,受過傷的手腕也在隱隱發抖,連帶着胸口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下,絲絲縷縷的痛楚如同毒素,順着血管爬上來,慢慢侵蝕了他全身。
爲什麼會這樣?
從決心要報復開始,這是李識宜第一次如此挫敗。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讓他覺得不光彩,彷彿報仇不該是這樣的,這不夠坦誠,也算不上以牙還牙,僅僅只是在宣泄內心的陰暗而已。
如果剛纔譚承激烈地反彈,對他還以更加惡毒的語句,甚至是跟他動手,他都不會是這種感覺。恰恰是因爲譚承什麼也沒做,這種報復就變了味。
譚承回到車上一動也不動。
他一聲不吭地坐着,既沒摔東西也沒開車亂撞,整個人死寂得不像他。其實之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剛纔聽到李識宜赤裸地說出來,他的心臟還是變得血淋淋的,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
上回他還能扛住,那是因爲李識宜表現得很恨他。恨他他不在乎,要恨就恨,最好能恨一輩子。他就怕李識宜對他從來沒動過心,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事實擺在眼前,這回他騙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