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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飄他的,可府裏因爲有個能幹的兒媳婦蘇氏,看的竟比這家男人看的長遠。婦人間有婦人間的文化,自打那先帝那會子出了那本神書之後,蘇氏自覺與旁人不同,得意之餘,覺着也該養些神人家的氣度。因此這幾年總是暗地裏修習大家之術,因此接了旨意之後,她便安排人去下面訓說,無論如何,不可得意忘形。
顧昭與顧巖出行,要準備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子還走不得。顧昭與阿潤這幾日卻有些小矛盾,也說不得是什麼矛盾,不好形容,內裏感覺卻很是微妙。他們相識約十年,因性格所致,都是不溫不火的脾氣,有心事一般不說,都是等人揣測的主兒,因此感情生活一直有個坎兒,也說不出什麼坎兒,總之就是覺着,身體近了,可是心上總有一層膜。
如今眼見着卻要分開了,莫名的這層膜兒卻沒了,也奇怪了?雖這幾日不如蜜裏調油,卻也是甜甜蜜蜜的,顧昭有時候不能想自己馬上要走了,這會子離開,這一走可不是十天半拉月,東南西北一圈兒下來沒個一年半載,沒火車,沒飛機,他的車駕再快,也不過四匹真馬拉的腳力,哼哼唧唧,時間短了怕是走不下來的。因此,無論阿潤有什麼要求,再過分他也是答應的。
阿潤卻不捨得爲難他,阿昭這一走,沒個一年卻是回不來的,因此,他這幾日只想着如何把阿昭的行程安排妥當,生怕令他受半分的委屈,因此每日話也說不得幾句,竟是想一出是一出,着實勞師動衆的令顧昭哭笑不得。
笑完,又覺着心酸不已。
忙來忙去,眨巴眼,日子便到了,這日正是祭官卜算的好日子,一大早的,郡公府的院裏院外便忙亂起來。
顧昭早早便醒了,卻捨不得起身,只是仰頭睜眼躺着,後來,阿潤在他身邊語聲清亮的問:“想什麼呢?”想來他也是早就機敏了,也捨不得起,也膩着。
顧昭翻身看他,伸出手摸摸阿潤的臉頰道:“我捨不得起!阿潤,你說……日子過得怎地這般快,前幾日我還覺着早呢,怎麼瞬間就到了?”
阿潤沒說話,心裏何嘗也不是這般想的,聽他埋怨,阿潤心裏舒服一些,便故作大度的笑了一下道:“起吧,總是要起得,要走的,如今你早早走了,也可早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