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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塵子皺眉,語聲倒是沉穩:“我需要一刻鐘凝結山間靈氣修補陣法,你的凝冰術可以堅持嗎?”
河蚌鼻尖微皺,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眼睛裏透出溼漉漉的光,想說什麼,抬眼看見容塵子嚴肅的面孔,她又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點頭。容塵子結了手印開始採集附近的靈氣,回頭見那河蚌上齒咬住下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嘆了口氣,突然伸出右手,強行隔在河蚌腰背與堅冰之間。那縫隙實在太小,他的手背被蹭破了皮肉,血染紅了冰層。河蚌抬頭看了他一眼,容塵子低頭正迎上她的目光,片刻沉默,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腳下的古陣法得到靈氣的修補,開始慢慢厚實。下面的吸引力似乎堅持不了太久,突然消失了。
容塵子足下一輕,環着河蚌出了冰層。上得山崖,他在清玄、清素趕過來之前抽回手,右臂手肘以下都被蹭破了皮,血肉模糊的一片。好在只是皮外傷,看着血肉模糊,其實並不要緊。他連眉頭也不皺,只隨手施了個止血咒,撕了一角內衫正欲包紮。
河蚌嗅着那神仙血肉的香味,也不知嚥了幾回口水,但見容塵子容色肅然,她倒也沒開口要肉,只悄悄撿了塊染滿他鮮血的冰塊含在嘴裏解饞。
劉府。
淳于臨正領着一隊官兵於凌霞鎮各處鋪撒草木灰。初冬的天氣寒意已重,官兵們都穿着棉夾襖,他一身紅衣瀲灩如血,輕靈飄逸,彷彿不在人間。
他依着一棵黃葉落盡的桉樹,天空是一片淺灰色,像一張神色陰沉的臉孔。太陽輕薄淺淡,如一片圓圓的薄冰,有氣無力地掛在空中。淳于臨注視着幾隻晚遷的飛鳥,突然想起凌霞海域那些細如流沙的歲月。
“祭司。”
身後一個女孩的聲音柔綿若冬陽,“天涼了,你……應該多穿點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