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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諸道士刨洞刨得最起勁的時候,河蚌出現了。諸道士一轉身就看見了她,因着剛睡醒,她長髮微亂,身上還穿着那件羽衣,她雙手拎着裙角,□着雙足,踝間金鈴依舊。天地之間都失去了聲響,她像是古卷中走出一頁錦鏽華章,又如繁華碧葉間流淌清露一行。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只怕點滴聲響驚憂了這半山綺麗。河蚌出乎意料地沒有哭鬧,容塵子沒有過來抱她,顯見這次這個老道士更厲害,哭鬧肯定不管用。
她站在離容塵子三步遠的地方,臉龐尚帶醉人的桃紅,那雙眸子似被清愁擦拭,泛出溼漉漉的輝光。夕陽的餘輝斜斜鋪散,她微微仰起頭,清淚將落未落:“老道士,你又不要我啦?”
原本不欲再觸怒於琰真人的容塵子,頓時就上前擁住了她:“說得什麼胡話?”
河蚌悲悲慼慼地任他緊緊相擁,然後隔着容塵子,她轉過臉,伸出小舌頭向一旁面色鐵青的於琰真人做了個鬼臉,氣得於琰真人差點腦溢血。
晚飯時分,莊少衾趕了過來,當然把河蚌的隨侍玉骨也帶了過來。河蚌和容塵子坐在一起,莊少衾正感嘆師兄福大命大,就瞧見河蚌取了個饅頭,正拼命往上蘸糖。
容塵子將她的菜都分好挾到她的碟子裏,一面和於琰道長談論洞裏的異事:“吾觀洞中妖氣厚重,只怕妖類數量繁多,所結陣法總恐有所疏漏。若令其中一隻逃脫,凌霞鎮只怕又將不得安寧……”
他這頭說着話,河蚌手裏的饅頭已經蘸得糖比麪粉厚了。她興高采烈地舉起小手,將饅頭舉到容塵子脣邊。容塵子飲食本就清淡,如何受得了這許多糖,只嚐了一口濃眉就皺到了一起。
河蚌只當不覺,又將饅頭厚厚蘸了一層,再舉高了喂他。容塵子垂眼望她,見她笑顏如花,他輕嘆了聲,遂緩緩張口,就這麼不緊不慢地任她蘸糖喫了大半個饅頭。次數多了,那河蚌就有些狐疑——難道這糖不夠甜?
她看看手裏剩下的一塊,不由就伸嘴去咬,容塵子不着痕跡地取過來,就着清粥一併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