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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榮姐頭回覺出規矩的好來,她如此做,也有心氣不順之故。昨兒晚,掀了蓋頭,上了牀,脫了衣裳,那江三郎見她乳小,便不歡喜了。
本來還有兩分小意體貼,那江三郎嫌她,她也嫌他江三郎,一個男子,脫了衣裳,卻恁白淨,教人不喜歡。
“春桃,喜兒,你們去喚人,把我陪嫁過來的物件,挑些擺出來,把這屋子拾掇拾掇。”榮姐嫌江家給置的喜房,顏色古板泛陳。
像喜牀上的帳子,被褥,還有花瓶擺件都是那日宋媽媽從私宅帶過來鋪弄的,這些物件,不是硃紅就是富貴色。
像房中的架子牀,衣櫥,櫃子,屏風等物,都是江家之物。不知是不是沒有刷新漆的緣故,顏色多沉悶。
春桃喜兒走後,房中就留墜兒一人伺候,墜兒殷勤地奉上一盞子茶水,道:“姑娘可別慣了那個惠哥,我瞧她不像個能安分的。”
榮姐教墜兒往下說,墜兒壯着膽子道:“依我看,姑娘要在陪房裏挑一個既對姑娘忠心,又長得有兩分姿色的人出來,這樣才能牽制住這個惠哥。”
這話,要是放到以前,借墜兒個膽,墜兒也不敢說,可方纔她聽了榮姐與惠哥說的話,見榮姐許房裏有人,便大了膽子。
“既對我忠心,又長得有兩分姿色……那不正是你墜兒嗎?”榮姐說罷,就變了臉,端起茶盞潑了墜兒一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