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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決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伸手從懷中取出個才他手掌那麼高的紙包,放到了薛嘉禾面前桌上,神情緊繃又嚴肅,“今日在朱雀步道上正好見到的。”
薛嘉禾原以爲容決定是又給她送來了什麼奇珍異寶的首飾藥材,伸手將紙包打開,等見到裏面被裹的東西時,神情一怔,從眼底透出一點懷念之色來。
那是一支色彩鮮豔的小麪人,上頭繪的正是孫大聖的面譜,小麪人抬手搭棚遠望,和戲文裏的齊天大聖一模一樣。
容決審查般凝着她的神色,心中大定,眉梢一揚,將小麪人強行塞到了薛嘉禾手心裏,滿不在乎道,“做麪人的老人家生意沒人照顧,我便買了一個。”
薛嘉禾沒計較他的言辭,她捏着小麪人的木杆將它舉到自己面前,笑道,“這是我的第二個麪人。”
容決等了會兒,見薛嘉禾開了個頭竟就沒有往下繼續說的意思,咳嗽一聲,“第一個是?”
“……是母親還沒離開時,她給我買的。”薛嘉禾望着小麪人,慢慢道,“那一日,村子裏來了幾個跑商的人,他們中正好有一人是做麪人賣的,我見時很是喜歡,但那時我和母親二人連喫飽都難,麪人定是買不起的,便沒有開頭討要。”
也正是那幾個商販告訴了她母親容家被抄了的消息。
薛嘉禾記得母親聳然變色,詢問了許多後匆匆帶她回了家。
容決想了想,問道,“但她還是給你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