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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问:“这会送你回凤家?”
玉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微张着嘴,要说什么又没说,舌尖在腔内转着把腮顶了下,向外吩咐,“先往凤家去!”
转到街上来他也不去骑马,依然在车内坐着。玉漏感到他有点生气,并不理会,只管把头低着暗暗撕那些倒刺。
“你回去给凤翔带个话,”他说,语气透着些微不耐烦的神气,“我父亲回了信,朝廷复用他的事是准的,要是没什么差池,开春放他往常州任县令的旨意就能送到南京。”
玉漏笑着端正身,“我先替我们大爷多谢您费心。”
池镜瞟见她的笑脸倏然发烦,知道她是装傻。他不耐烦同她装下去,趁着马车拐弯,她身子一歪的功夫,他一手扶稳她的腰欺身过去,“我是为你,不是为他,不犯着替他谢我。”
玉漏慌张地往后头挪挪,背贴在角落里,再无处躲。他还不撒手,她真怕贴在腰侧的大手会摸到她翻滚的血。她也是故作镇静,讪着笑了笑,“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和我们大爷不是朋友?”
“朋友归朋友。”池镜笑说。心想再是知己好友也终有隔阂,要和凤翔不是朋友,也不会有这份刺激。
一个人作恶太孤单,他要拉个人做共犯,何况他要犯的坏和她恰是密切相关的。他松开手,身子却朝她欠过去些,简直到了面对面的地步,谁也逃不开,“再好的朋友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就看有没有相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