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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要行大殮,工部的司官堂官在乾清宮敲敲打打了整一夜。
養心殿的倚廬外頭,小太監寶子蹲在雪地上,頭上頂着了盆兒。腳也麻,頭也暈,眼皮子直打架,一個閃神,差點把盆裏的水澆了自己一頭。
何慶在他背上踹了一腳,“你下過值跟誰鬼混去了,眯眼雞似的。”
寶子道:“奴才昨兒是在乾清宮當的職。工部老爺們鬧了整晚上的,後半夜下值後也是撐着眼數腳趾頭,沒睡一刻。”
他說着,頂直腰桿,把盆兒舉得高些,心裏委屈不受用,免不了嘴上要嘟囔:“何公公,您這個法子管用嗎?張總管想把法子都想盡了,也沒把主子爺臉上那要命的墨汁子去掉,我偷偷瞧見,主子爺今兒早上那模樣都要殺人了。”
何慶手裏正搓着皁角,那皮兒硬得扎手,折騰手指到處破皮。
他心裏也煩躁。皇帝回來的時候張得通就打發人催水來洗,但不曉得到底染上的是什麼墨,眼瞧着倒不濃,愣是洗不乾淨。好在白日裏頭沒議事,這到了晚上,張得通又敬上了內務府張羅的幾種法子,結果把那位爺的額頭都搓紅了,還是不見作用。四更天起來穿戴,皇帝掃了一眼鏡子,指結直捏得咯咯作響,差點沒把寶子這些人嚇死。
夜裏要乾清宮還要大殮,要命啊。
“死馬當活馬醫。不是,呸。”
萬歲爺是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