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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授文一路都在回想自己的夫人曾經說過的話。這麼多年,在子女的事情上,夫人向來與自己意見相左,比如,他想讓兒子考科舉,夫人卻想讓他去管他們在老家的那座桂花園。他想讓王疏月做賀龐的側福晉,夫人卻說,在長洲給他說門親事,家世不用多麼顯赫,只要那家富貴,家裏的孩子有志做個不登科的雅士就好。
他沒在意過,畢竟他纔是一家之主。家族嘛,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要興旺發揚纔好,哪裏能越過越回去,從官宦之家,做成鄉紳去呢。女人的眼光就只顧着眼前的那麼一點點。果然還是要不得的。
王授文一直是這樣懟她的。但她和王疏月一樣,人明快,從來也不生氣。被懟到臉紅了。也只說:“妾說這些,不過是想老爺還有這兩個孩子,以後都能過得舒坦些。”
這不還是目光短淺嗎?要想舒坦,他們這些前明的遺臣,早就丟掉官銜被髮配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一家老小連飯恐怕都要喫不上。哪裏會有如今的顯赫地位和寬敞府宅。
所以,女人的話,還是聽聽就好了。
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會開口了。王授文卻覺得心裏空落下來,好像每一走步都踏不實在。
他就這麼從乾清門虛浮地搖到了南書房。
今日原本不該他在南書房值守,皇帝卻不知爲何將他傳召過來了。他心裏有悲痛,卻不能露悲,路過敬事房的時候,還特意讓人取鏡正容理衣冠。這才肯過去。
此時南書房的氣氛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