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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的膝蓋不值錢。
這句話是也是王授文在酒桌子上,放浪形骸,胡言亂語出來的。王疏月一直覺得,父親這個讀書人,身上總矛盾着一種世俗的透徹。
他甚至還拿着筷子敲着酒碗,跟王疏月明明白白地解釋過這句話。
那會兒他有七分醉,紅着臉,鼓着腮幫子。像一隻精明的老猴兒。
“滿清朝廷的那些人啊,他們自卑得很,爲什麼呢?因爲他們沒文化。他們折騰頂天了,也只會爲自己開解一句,哦,我們祖輩們是馬上打下來的天下。天下的確是拿給他們打下來了,然後要面對的就是我們這些人,整天個之乎者也,者也知乎,說得他們一愣一愣的,自然就怯了。所以,他們就四處逼着漢人們給他們下跪,好像只要漢人跪着,他們就能挺直腰桿一樣。”
王授文說這話的時候,王疏月的母親總是在旁溫柔地笑着,給他佈菜,添酒。
她這一生愛的,其實就是王授文偶爾失了分寸露出來的,這樣爲數不多的一面。
“所以,月兒,爹和娘要讓你去修臥雲精舍的書,不是我們做父母的狠心,那些東西有多好,你以後明白過來就會知道爹孃的苦心。”
說完,他又覺得還是沒有說透,心裏不爽快,飲一口酒又道:“月兒啊,他們那些莽子,看着咱們老祖宗的東西,那是又恨,又愛。你以後嫁給了旗人,他們讓你跪,你就跪,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蠻子都是這樣,又恨,又愛,就是不敢認心底下的那份尊重。他們不認算了,你自己認就好。”
這話對不對,王疏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