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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道:“你這人……哎……我的意思是……”
他聲音低下來,王授文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曾少陽,曾少陽知道他們要說要麼掉腦袋,要麼穩黏腦袋的話,識趣的掩好門,退到外面去站着了。
程英這才道:“前面死在天花上的旗人不少了,過不過得了鬼門關,都得看天意。王老,您已經站穩了一條道,您和我又都是跟着皇上一路過來的人,有私心也就是沒有私心,您老若這會兒說我個黨同伐異,這四個字掉腦袋,我也要跟您老認。天地良心,這關口,誰敢想皇上不測,就怕說不準。如今,怕是十二爺那位佛爺都有自個的想法,你我二人不能光在南書房坐着啊。”
“我們不坐着幹什麼,哦,跟着也去壽康宮磕頭?你自認你抵得張孝儒那張狀元嘴?你怕不是忘了吧,當年先帝圈廢太子前,你和我遞上去的是什麼摺子?不怕他在老祖宗面前戳穿我們的脊樑骨。”
程英摁了摁額頭,有一種跟他好歹說都說不下去的感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要問你,你給理一理,真到了那一步,萬歲爺那最後一道旨會怎麼下。你眼睛最毒了,你給指個竈,讓我安心啊!”
燒誰的竈子,怎麼燒,這是爲官的一門大學問。
王授文就是竈燒得好,才能壓過了一干正兒八經的旗人走到現在的位置。但現在怎麼說呢,稍微講點知遇之恩,講點君臣之誼,他也不想去猜皇帝的最後一道旨會怎麼下。此時他坐在空蕩蕩的南書房裏,鼻子發酸,背脊發寒。
老天爺的玩笑,開大了些。
才把女兒的準夫婿斷送了,現在,又要斷送自己的前途了。
愛新覺羅家的這些男人,既然都掌了天下,就不能活得長久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