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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完,外面已經肅然下來。
王疏月伸手攙着吳宣起來,抬頭朝窗外看去。外面原本在曬花兒的宮人,現已分列兩旁,跪在地屏後面,人人屏息垂頭,沒有一絲搖晃,也沒有一聲咳嗽。
皇后自有皇后的身段和姿態,嬪妃去長春宮請安是規矩,相見時該問的,該訓的也就一氣兒說完了,平日裏,皇后若無大事,甚少親至嬪妃們的寢宮。加上三阿哥染病到病故,諸事忙亂。連着好幾個月,皇后都在哀痛之中,連嬪妃們每日的請安禮都叫免了。王疏月已有兩三個月,未曾見過她的面兒。
翊坤宮的宮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兒臨盆在即,又都聽說過天象沖剋之說。深恐皇后要則難王疏月。皆越發恭謹,不敢造次惹惱。
皇后仍穿着素衣,手腕上掛着一串老料檀香佛珠,除此之外,周身再無其他飾物。面上的妝容卻是細細勻過的,遠山眉畫得濃淡正宜。可縱然如此,仍舊遮不住她眉目間的憔悴,眼尾處細紋不服脂粉,竟比不施妝時,看着還要明晰。
皇后沒有行規矩在明間落座,授王疏月的禮。徑直穿過明間,走進西暖閣。在皇帝平時常坐的那把禪椅上坐下,對正要起身的王疏月道:“皇上都免了你的行禮,你就坐着吧。”
王疏月依言,扶着金翹的手從新坐下,但坐定後,仍是彎了彎脖頸,作禮道,“奴才謝主子娘娘體恤。”
“體恤。”
皇后輕聲重複着這兩個字:“體恤你的是皇上。本宮是鎖你在欽安殿的人,何曾體恤過你。聽說你爲此又沾了寒,今日本宮來看你,你不想跟本宮說點什麼嗎?”
王疏月垂眼,輕聲道:“奴才知道,奴才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能體貼主子娘娘的心意。所以,您不問,奴才也就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