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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如何消解掉“裸(和)露”帶給她的刺痛。
她不知道。
與這相似的刺痛發生在五年之前。
那時她還王家的府邸,母親的靈柩剛剛送走。白幔素幡還來不及收斂乾淨。宮裏來了人,說要行內務府的規矩相看她。
吳宣被陳姁擋在外頭,與她同在私室的人是那個早自盡了的春環。
她讓王疏月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明白,向帝王家要尊嚴,要尊重,是一件多麼荒誕的事。
或許在她身處的年代,地域,女人們真得不應該讀太多的書。
書讀得多了,便會知道““爾其山澤,則嵬嶷嶢屼,巊冥鬱岪。潰渱泮汗,滇淼漫”(出自《吳都賦》)山河漫漫,名都綴其間,然一雙纏損過的腳,不堪遊歷,也就無幸領略。又或書讀得多了,女人就會逐漸地清醒,逐漸地在意自己身體感知,逐漸正視迎面而來的惡意。這樣的清醒,時常會化作冰刃尖刀,切劃開皮膚,直割心肉。
皇帝見到王疏月的時候,她獨自一個人抱膝坐在榻上。
整個西暖閣就只點着一盞小燈,把她纖瘦的影子照在垂花帳上。外面的明間裏,包括周明在內,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只有梁安打起皇帝面前的簾子,順着皇帝的目光,擔憂地朝暖閣裏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