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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徵同說着,抬頭看向蔣震那疑惑的臉,繼續道:
“我不找他,他卻一直在找我。我知道他在找我,便讓你叔給我另外一個戰友發了個假訃告,說我死了。爲了讓他死心,這三十多年我一個戰友都沒再聯繫。”
“爲啥?”蔣震更是不解。
父親拍了拍自己殘疾的腿,笑着說:“這份情,太重了啊……我跟他是戰友、是兄弟,我不能讓我他揹着這麼重的負擔活着啊。”
“您的傷,是因爲他?”蔣震問。
“他們說是因爲他,我卻只覺得這是我這個班長應付的責任。當時我幹班長帶着他,他是領導的孩子,全班沒一個兵待見他,都覺得他是個白嫩嫩的富家子弟,上不了戰場……
“可在我眼裏,都是兵。我手把手教他,陪着他練,直到把他磨得褪了三層皮後,才讓他得到其他戰友的認同。再後來,他父親讓他轉文職,說升得快,可他不去,非跟着我再磨練磨練……
“那時候南雲省的邊境線很多騷亂,很多大大小小的衝突根本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這兵訓練好了就得上戰場,他父親連續好幾個電話打過來,都被他給否了。然後,一天夜裏,我們接到個特殊任務緊急出動……
“那晚我們排長帶隊,四個班的兵力出發,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動用了重火力。關鍵時刻,才能瞧出一個人的品性,付國安是把好手,一點兒都不慫。但是,戰場上風雲突變的事情很多,帶兵打仗可不是靠着蠻勁兒,他還是太年輕,骨子裏還有官二代的那些東西,總覺得自己能耐比別人強,關鍵時刻還想表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