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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梁道玄的意思很清楚,因權力未有更迭,所以死個把不能管事的皇帝實在影響不了局面,大家該喫喫該喝喝,守住了國喪,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而我那小外甥,今年也才兩歲,我想他要親政,還得等些時日,在此之前,這朝野的大權,怕是也不會易主。”
崔鶴雍靜靜看着表弟,一時間對這位再熟悉不過的家人產生了奇異的陌生感。
梁道玄從不置喙朝局,當初在自己治下的縣城衙門,他過來閒逛時見了邸報,看過上面的升遷調度、要案施政後,表弟得出的第一個結論是:印邸報的油墨均勻且清晰,一定是桓東產的松煙油墨。
衙內衆官吏聽了後,便都是笑,只覺富貴人家的公子,大抵也只能看出這個來。
而崔鶴雍不知道的是,當時梁道玄只說了這一前半句話,後半句他則是在心中明淨:若論性價比,最好刊印雕版的油墨是該濁山墨,且產地濁山縣是京畿道治下,是皇家財政的管轄範圍,相當於錢從左腰包掏出放進右腰包,又省去車馬,豈不美哉?
然而朝廷採買卻捨近求遠,選了千里迢迢的朔東道桓東縣特產,還得搭銀子運回來,一來二去所費頗多,必然養活了幾家不知和誰沾親帶故的皇商,想來這錢是進了旁人的腰包,說不定回扣數額十分可觀。
只是這話不符合他富貴閒人的人設,於是他也只是心頭過了一遍,卻隻字未提。
在所有人眼中,梁道玄便是表面上無有心計、不周人情世故的貴公子,反正親爹留下的家產和伯府的照拂足夠他榮華清福一輩子,他幹嘛去殫精竭慮些不挨邊的謀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