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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節慶頗多,城中十分熱鬧。琳琅怕人多擁雜,擠傷了夫君孩子,便沒有留在城中觀龍舟等,而是同夫君孩子一起,駕車向郊外去,欲至城外琅山山腳,循端陽習俗,採草藥,放紙鳶,閒適悠哉地度過佳節。
離開長安城的街道上,遊人擁擠,車馬雜多。馬車緩緩駛了一陣後,不慎與前方一輛撞停在一處。原本此事並非有意,雙方車伕,均客氣致歉一句,也就過去了。但對方駕車的家僕,似因主人授意的緣故,竟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只得讓琳琅與顏昀這對主人,揭開車簾,欲親自理論一番。
這一揭,正與對面車廂中的中年夫婦,四目相對,雙方一時,都有些怔住了。
片刻後,那對四十上下的中年夫婦,在僕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朝她與顏昀行禮,並道“不知車中是君公與夫人,無意冒犯,望請恕罪”云云。
雖說着“望請恕罪”,但語氣中並沒有多少惶恐。琳琅望着她的生父與繼母,想她與他們,儘管身處一城,卻已近三四年,沒有見過面了。
琳琅知道,父親是怨她的。當初她成爲楚朝皇后時,父親難得地對她表示親近,想借楚朝國丈的身份,在朝堂上青雲直上,從一侍郎進至尚書甚至丞相。只是,與父親的期盼完全相反,顏昀不但不重用岳父,還將父親的官職一削再削,最後父親只一七品閒職在身,手中沒有半點實權。
在顏昀養父顏凌爲帝時,父親的禮部侍郎,當得穩穩當當。在顏昀爲帝,父親做着國丈時,父親不但沒飛黃騰達,反而連原先的官職都丟了。對此,看重權位的父親自然着急,多次入宮,請她爲他向顏昀吹枕邊風,但她從不干涉顏昀朝事,對此一再婉拒。
多次被拒後,父親懇求的面色冷了,看她的目光,竟有幾分似看仇人,聲亦冷寒如冰,“你妹妹早已被你逼至平州,韶華正好,只能守着廢人過活,現在,你又將自己的生父逼成這般,你是要看着我們一個個都下場淒涼,才肯滿意嗎?!”
她聽父親言下之意,是她有意害垮霍家,害得顧琉珠隨夫家被流放平州,是她爲報復他這偏心的生父,有意勸顏昀削他官職,登時心也冷了。
父親對她心死,她也對父親心死,此後一直再不往來。楚朝將亡,她與夫君孩子命懸一線,時時有身死之險時,父親未對她有過任何關心,後來顏昀禪位,他們搬入長樂公府,父親也從未上門看過。不似顧琉珠在平州那幾年,父親時不時命人送金銀衣物往平州去,生怕他的掌上明珠,在遠方度日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