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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彆扭扭地說了十幾聲“不要”後,他還是閉上了雙眼,並在心中忍不住想,賀禮會是什麼。
……又一碗雞絲麪?還是她繡做的香囊?親手寫畫的書畫?
正噗通心亂地想着時,頰邊忽輕輕一軟。他心臟驟停,驚得從窗邊直墜了下去,在她的驚呼聲中,半空騰身翻起,足尖數點,落站在了她窗邊的樹梢上。
月色如洗,樹上的少年與窗邊的少女,無言靜望一瞬後,她忽地垂眸咬脣,抬手關上了花窗,室內燈火,也隨之乾淨利落地熄滅,融入了安靜的黑暗之中。而他,抱刀坐在樹上,爲自己平生收到的第一份賀壽禮,看那緊闔的小樓花窗,看了一個晚上。
霧氣飄淡,眼前是一張隱忍着痛苦的慘白麪龐。記憶中的盈盈笑意是假的,少女嬌羞是假的,頰邊一軟也是假的,眼前真真切切的厭惡與痛苦,纔是她顧琳琅,對他穆驍的真正心聲。
一重接一重的凌遲折磨,令人神智痛到混沌,緊緊閉着眼的琳琅,意識已近模糊時,耳邊忽地響起沙啞的聲音,像鐵器生生鈍磨過,像是浸在血淚裏,“朕是真的想殺了你。”
她不知穆驍真說了這一句,還是僅是自己幻聽,只知自己如浪上小舟,被捲入了更狂亂深重的苦難裏。這是極其漫長的一夜,翌日天將明時,她扶着榻柱,艱難無力地起身,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與雲端上,連穿衣這一簡單動作,做起來都喫力無比。
將要走時,折磨她半夜的魔鬼,叫住了她。他緩走至她身邊,眼神像冷利的刀子,自她面上浸着寒意地刮過,聲卻平平靜靜,似未問就已知曉答案,“朕送你的百合花簪呢?”
琳琅垂眸不語,聽穆驍輕輕一笑道:“扔了是不是?”
他未對此發作深究,只抓住她手,將一支冰涼的簪子,放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