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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清,東月鴦如今對蕭鶴棠其實有一絲從意識深處迸發出的畏懼。
這畏懼不僅來源於身份地位的變化,還來源於男女之間的較量,從前還在蕭家時,蕭鶴棠百般捉弄挑釁她,東月鴦是想擺臉色就擺臉色,擺不了臉色還可以一走了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二人的身份牽制着蕭鶴棠,或者說作爲她夫婿,蕭鶴棠所作所爲想作弄她,還要考慮到蕭老夫人那裏怎麼想,這是一層剋制,現在東月鴦失去了這一層身份,她將要面臨的可是一個高於她的不受控制的強盛男子,誰知道披着皮囊的猛獸脫了這層衣物,他會幹出什麼禽獸之事。
心裏這麼想,表面上東月鴦還是做出無畏無懼的樣子,她當然不能露怯,她露一絲怯,相當於在示意蕭鶴棠,快來把她喫掉,多肥美的一塊肉,千萬別放過她,但其實在蕭鶴棠眼中,早已沒了區別。
一塊肥肉和好喫的一塊肥肉都是肉,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令人詫異的是東月鴦硬着頭皮走進去,裏面竟然不止蕭鶴棠一個人,還有他從蕭家帶來的親隨和傅紊。
在東月鴦沒來之前,蕭鶴棠正在聽下人稟報,原以爲是軍情,聽完以後,傅紊意有所指地問:“你打算把她留在軍營裏呆多久?沒考慮將她送到哪個地方?”
傅紊說的“哪個地方”其實就是指庸都郡,望天城東月鴦根本沒辦法去,她同父母弟弟一塊被劫持,望天城裏還有一戶親戚,親戚現在不知情況如何,是否自身難保,那裏顯然不能去了,至於還能去哪兒,自然還是她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庸都郡有熟人,東月鴦落難,她只要回去蕭家向蕭老夫人哭一哭,求個情,蕭老夫人還會趕她走不成。她那麼喜歡東月鴦這個孫媳,定然會把她庇護在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