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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除了給他錢之外,從沒有給過他最想要的父愛與完整的家庭,就連他的母親都是因爲這個男人才離世的。
江凜站起身,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江見臣,以前你不管我,現在也沒資格再管我。如果以後還想聽我叫你一聲爸,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和明倫絕不會因爲你不接受就分開。”
不過短短的一兩分鐘時間,江見臣的表情就從震怒轉到了愕然,他微微抬起下巴,望向面前這個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陌生的兒子,思緒卻還停留在江凜說出湯潁的名字時。
靈堂上那張湯潁的黑白遺像又覆蓋在了虹膜中央,與江凜的面容產生了扭曲般的融合。隨之而來的,是湯潁離世前幾個月仍爲了女人與他爭吵不休的畫面,是火化時江凜幾度崩潰,當着一衆親友的面讓他滾的咆哮,也是隨後整整兩年時間裏,江凜不肯叫他一聲爸,甚至不肯和他見一面的記憶。
江見臣沉默地坐着,連江凜什麼時候進了房間都沒察覺。而江凜也沒有再理會外面的人,他把次臥的門鎖上,躺到牀上盯着天花板。心跳頻率一直有些快,但呼吸是勻速的,躺了一會兒他就拿出手機,解鎖看到了季明倫發來的語音消息。
“怎麼樣了?你別跟他吵架,道理如果講不通就不用講了。”
“我推掉教授那邊的事情,現在在你家小區對面停着,你要是處理完了就跟我說一聲。”
“江凜,我爸媽那邊你別擔心,有我在你不需要顧慮那麼多。”
一連聽完三條消息,江凜想象着季明倫把車停在小區對面,一臉心焦地望過來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可笑着笑着,嘴角又往下壓,眼神也失去了焦點。
剛纔對江見臣說那些狠話時,他覺得爽極了,就像一口堵在心頭多年的怨氣終於得以消散。可在發泄之後他又感到茫然,那口氣散了,他好像也失去了習以爲常的支撐,胸口變得空蕩蕩的,有種悵然若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