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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音沉肅,先是凜冽寒冬,雪舞銀蛇,冰封萬里,忽而春風過境,青山返綠,溪水暢音,繼而山寺桃花,緩慢綻放,粉瓣吐蕊,羣蝶振翅。有小溪潺潺,游魚其間,扁舟直上,轉溝壑,過巖穴,忽而闊朗,萬紫千紅,繁花似錦,有臨溪垂釣翁,撲蝶浣花女。
心往而神駐,其不知外物也。
“李將軍,李將軍。”玉髓兒在李鶴眼前晃了晃手,這纔將李鶴的魂招了回來。
李鶴的耳根子都紅了,爲了掩飾尷尬,匆忙地跳下船,哪知道那船翁也被簫聲所震,船尚未靠穩,李鶴一腳踏入了河邊的泥灘裏,靴筒裏便進了水。
玉髓兒不由笑出聲來,只覺得李鶴原來是個呆子。
姬央瞪了玉髓兒一眼,李鶴看入眼裏,卻恨不能那萬種風情是向自己嗔來。李鶴也是官宦子弟,否則入不了宿衛宮廷的虎賁軍,幼時也曾略習音律,但他素來喜武厭文,只覺得絲竹皆是靡靡之音,消磨人志氣之物,加之那些彈奏之人裝模作樣,講什麼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其實彈的都是狗屁,讓人根本聽不懂。
至今日李鶴方纔發現,最能打動人心的音樂,並非高超的技藝和晦澀難懂的音意,而是安樂公主所奏之曲,走馬章臺的貴族公子能懂,沙場拼殺的將士能聽,連只會撐篙的船翁也能明,那纔是真正動人的音樂。
李鶴待臉上的熱度退了下去,這才伸出手將姬央接下船,當她越過他時,微風裏送來她髮梢的一縷香氣,李鶴這一生便再也沒從那香氣裏回過神來。
“公主剛纔所奏的是何曲?”李鶴問道。
“曲名‘桃花源’。”姬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