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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兩個大字:‘帝景’,赫然在目。 “這是會場所在地,也是我們新家的所在地。” “我和你之間,不會再有家。” “我不會和你離婚,除非我死!” “那我寧願做寡婦。” 她說出這句話,驟然,渾身的血液彷彿凝結成冰。 心裏隨着這句話,剎時空落落的。 司徒霄同樣,也覺到一陣寒冷,哪怕,當日在君臨天下,等她到凌晨三點,都沒有她這句話寒冷。 她寧可他死,也不願意面對他,他的心,灰霾到了極致。 原來,她寧願他死,也不願再做他的妻子! 他,每一次的呼吸,呼進的空氣,都似刀一樣,割絞着他所有的情緒。 他的心,在割絞中,惟有墜入冰窖,纔能有片刻的麻木。 她就在他的面前,他的息怒哀樂彷彿全由她一手控制。 她的一滴眼淚,他就願意爲她赴湯蹈火。 但,到了現在,他,知道,她的心或許一併遺忘在了麗江。 她如若還有心,那裏,必是另一個男子,生離或許僅會讓人眷戀,死別卻徹底佔據她所有的思念。 這種思念,是他無論怎麼做,都無法企及的。 於是,接近死寂的靜默瞬間在這句話後襲來。 在靜默中,他帶她來到這所謂的新‘家’。 四周的牆壁,仍然是她的照片,不過,不僅有塞班的,還有這幾個月的時間,她出現在公衆場合的照片。 寬大的客廳內,懸掛着無數的風鈴,迎着開啓的玻璃門,隨海風的吹拂,發出悅耳的聲音。 “你讓我每到一地,都要爲你收集風鈴,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去了16個地方,除了麗江,其餘的,我都給你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各款風鈴。”他徐徐說出這句話,轉身吩咐一邊的傭人,“替夫人把行李拿到房間。” 這裏,是清一色的菲傭,這樣,纔算安全嗎? 楚彤都不在了,還會有誰處心積慮的算計呢? 辰顏在車上說出那些話後,情緒隨即不再有任何的激越。 她隨菲傭走到臥室,看到,一切的擺設都是按她曾經最喜歡的樣子。 靠窗的那裏,放着一直伴隨她的那個小箱子,她緩緩走過去,打開,手翻到最底層,赫然是那個木雕娃娃。 她拿出那個娃娃,凝視中,心底剛剛的窒冷,纔有所緩解。 她的專注,卻讓他,再一次的,覺到沒有辦法遏制的寒冷。 他在門那端,望着她,而她,望着的,還是那個男子留給她的東西。 這一晚,她獨自睡在臥室。司徒霄,沒有出現,包括連晚餐都不曾出現。 她也沒有問菲傭他的行蹤。 13日,邵偉等一衆商會的人,來到帝景私家會所,他們興致勃勃地商議着明日的聯誼會,而辰顏,僅是更加的落寞,不僅爲昨日,她對他說出的話,更是爲了樂樂又一天的沒有訊息。 但,司徒霄仍舊沒有出現。 14日,還是終於到來,這一天,是情人節,也註定,是帶着另外一種色彩的情人節。 清晨,辰顏尚在沐浴,電話那端,雷鳴帶來一個壞消息,說在大理髮現一個似乎是樂樂的嬰兒屍體,已派相關人員趕過去辨認。 這個電話,對辰顏無疑是一個最大的噩耗! 她隨手拿起浴巾,裹住身體,就從浴缸裏起身,門,卻被推開。 浴室的門因是移門,所以並沒上鎖。 而她一時疏忽,以爲他不在,也並沒有把房門鎖上。 司徒霄站在那邊,臉色陰暗: “你不用去,那個嬰兒並不是樂樂。” 這個訊息他昨晚就獲悉,並已讓人過去,剛得到消息,確定並非樂樂。 他進來,就是告訴她這個消息,以免她擔心。 可,她絲毫不理他,徑直就往外走。 他拉住她的手臂,她望着他,這一瞥,刻骨嚴寒。 “放手!” “你不是說樂樂不是我的孩子嗎?既然不是,我不會讓你再爲一個野種揪心。” 她仰起臉,臉上滿是對他的痛絕。 他看着她的長髮,心底,驟然是一抹酸澀的味道。 長髮爲君留,可,這個君不是他,一年的時間,是那個男子陪伴着她! 藉着這抹酸澀,他逼退自己瞬間的軟弱,一手鉗住她,俯低身,狠狠吻上她的脣。 另一隻手用力一分,她擁裹住身體的浴巾墜萎於地。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可以給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他身上充滿危險的意味,辰顏彷彿又嗅到景海的味道。 她想逃離這種危險,只引來他更激烈的吻。 他受着她所有給予的不屑,也因此受盡煎熬。 而她,卻連此時,都不願承認樂樂是他的女兒。 這一個多月,從失去樂樂,她的心逐漸遠離開始,他真真切切知道了什麼叫痛苦,比失去姐姐時還深的痛苦,因爲帶着萬念俱灰的絕望。 曾經,他試圖用繁忙的財團事務來重新點燃希冀,可,關於希望的點燃卻缺失最關鍵的一步,因爲,惟有她才能點燃屬於他的希望。 他把她壓到浴缸的邊緣,在他即將進入她的那一刻。 他的身下,辰顏突然不再掙扎,她的寒意,讓他終於明白,她的心,早與他背道而馳。 她甫啓脣,是犀冷地味道: “若你敢強來,明天的報紙頭條將披露你曾經的罪行!” “罪行?” “你監禁司徒銘的罪行!” “呵呵。”他勾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頸部的疤痕,語音愈低,“一個死人是不會讓媒體相信你的話的。” “你——殺了你父親?”她的雙眸因這句話,終於望進他的眼底。 他的心,僅餘悵然。 “怎麼?對我還會失望?你不是說過,對我再無任何感情嗎?” “魔鬼!” 她詛出這兩個字,沒有被他鉗制住的手,觸到冰冷置在一邊的擺設,她抓住那擺設,砸向他時,稍滯了一滯,他已偏頭讓過。 那是一隻唐三彩的花瓶,砸碎在地,發出驚心的聲音,他和她之間,有些什麼,也一併碎去。 他猝然放開她,她正向後掙去,旋即跌進浴缸,淡紫的泡沫將她的身體圍裹。 空氣中,還瀰漫着一縷屬於歡愛的味道,這味道,僅引起她更深的厭惡。 因爲,是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並非任何化學香料的味道。 他沒有再逼近,向後退了幾步,足下,被瓷器的碎片鋒利地割裂,洇出的血染紅了拖鞋,可,他並不覺得一點的疼痛,心裏的痛,凌越在一切之上。 她看到他腳底綻出的血色,卻還是顰起眉,拂過不屑地點上一邊的玫瑰馨香。 他推開移門,轉身離去: “趕緊換好衣服,賓客都在等你。” 她沒有看他,依然浸在浴缸裏。 這個骯髒的身體,還要嗎? 這個屢次都任由他欲取欲舍的殘缺身體,還要嗎? 脣邊浮起冷冽的弧度: “出去!” 他的語音同樣清冷: “只要我還沒死,你一天就是我的夫人!這點,你最好清楚!不要指望葉蒼霆還會接納你!” “葉氏,現在只剩下他一人在苦苦支撐,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說完這句話,移門在他身後轟然關合。 她輕輕顫抖,把頭仰起,淚,終於滑落。 窗外,似乎下起雨,如泣如訴。 她換上素白的旗袍,只有袖邊,帶着金絲的盤繡暗紋,她把長髮一併盤起。 徑直走出浴室,除了菲傭外,他已不在。 她瞥到蓮花的鑰匙躺在客廳的置物架上,幽黑地發出寒意凜凜的光芒。 司徒霄本走到會場,老徐的電話讓他迅速向地下車庫走去。 而此時,辰顏已發動他的蓮花跑車,由於第一次開跑車,也由於她取得駕照後這麼多年因那次陰影一直沒有開車,所以,她的動作不是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