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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這句話就好像是昨天說的,還在耳畔縈繞,卻物非人非。 季雲燃給她煮了雞湯,一口一口喂她喝,她喝着喝着,就哭了,捂着肚子,哽咽着說:醫生告訴我,孩子沒有了……我好難受,我其實不想這樣的,雖然我想打掉他,可是我遲遲都不捨得,我想說服自己生下他……這是我和慕西唯一的關係了,至少我們是一個孩子共同的爸爸媽媽,可是孩子沒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真的是想生下他的,我想的…… 她悲痛地捂住了面,低頭哭着。 鵪季雲燃看着她,忽然之間,對這個瘦弱的女子,有了不一般的感覺,她獨自隱忍了這麼多,在人前總是假裝着快樂,其實,她內心有這麼多的痛楚。 他伸手,沒有擁抱她,只是簡單的在她背上輕輕拍着,他多想說,不要難過,有我在。只是沒有說出口。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本來她要出院回來,季雲燃堅持着讓她在醫院好好靜養幾天,他幫她喂院子裏的那幾只雞,給她送飯,醫院的飯不好喫,給她煲各種營養湯。 這都讓那些女醫生和護士羨慕極了,都說:你的老公對你真好,整夜都守在你的牀邊,生怕你凍着,你睡着了,他就一步不離開的守護着你,真好。 她強顏歡笑,肚子的小生命沒有了,怕是更難再面對沈慕西了。她真想告訴沈慕西,我們有過一個孩子,他在漠河死了。 她總是在夜裏做惡夢,夢見沈慕西墮入了懸崖,她在夢中呼喚着慕西,慕西,一聲聲的,喊得守在她身邊的男子心疼,她的手努力在空中抓着,什麼也夠不到。 沈慕西也在醫院裏,他正陪護着即將分娩的楊菡,楊菡的臉上充滿着即將做母親的幸福,她伸手撫摸着沈慕西凌亂的鬍子,說:親愛的,你的鬍子該刮刮了。 他不說話,只是一個人發呆。 楊菡一天後被送進了分娩室,她誕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嬰,足足八斤,母子平安。 沈慕西一邊繼續尋找着楊菡,一邊照顧着楊菡母子。 楊菡抱着懷裏的孩子說:給我們兒子取個名字吧,叫沈什麼好呢?沈安年好不好? 爲什麼要姓沈,你明明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和我沒有關係,你爲什麼還要到處說他是我的,這個我不想和你追究了,等你出院,我們就離婚。沈慕西不容商量地說。 不!我不離婚!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還要再生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這婚,我堅決不離!楊菡堅決地說。 好!不離是吧?我走,我走可以吧!沈慕西說着,起身就離開了病房。 他回到了小樓,樓下的郵箱裏有一個信件,會是槿湖寄來的嗎?他慌忙拆開那個信封,卻發現只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宣傳廣告,還是黑龍江的什麼火鍋促銷券,這哪跟哪,他隨手丟在一旁。 他收拾着東西,在沙發的角落裏,發現了那個哨子,就是以前他送給槿湖的那個哨子,他曾承諾,不論發生什麼,只要她吹哨子,他就會聽她的。 她當時還開玩笑着說着《奮鬥》裏楊曉芸的下場,她終究是沒有帶走這個哨子。沈慕西將口哨放在胸膛前的口袋裏,如果能找到她,他一定要再交給她。 楊菡出院後,還是住在小樓裏,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沈慕西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更是沒有看那個孩子一眼,他覺得自己該盡的義務都做了,現在,他要找白槿湖。 他每天都早早的出去,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攝影助手小常勸他將影樓開張,他回絕了,說:我現在只想找她,別的,以後再說。 一天,他回到小樓,手裏還捏着一疊尋人啓事,看見楊菡正抱着孩子指揮着幾個工人在砍那些桃樹,見沈慕西回來,就迎上去說:這些樹,長得太快樂,都遮住了房子的陽光,你知道,我對桃花過敏,我就叫人砍了它們。 誰再動一下這些樹試試!你給我滾!帶着這個孩子給我滾!沈慕西歇斯底里地說,嚇壞了楊菡,懷裏的孩子開始揮着手啼哭起來。 楊菡上前就推了沈慕西一下,尖聲說:你吼什麼你,你嚇着孩子了你! 沈慕西掩住了面,有些暈,他扶着樹,沉默了許久。 :我很想他,怎麼辦 這些樹,是槿湖最心愛的,她喜歡桃花。他們總在這個桃花邊唱着《牡丹亭》,那麼的美,那麼的賞心悅事誰家院。 沈慕西打開郵箱,裏面躺着一封信,他打開,依舊是一些傳單,只有一個收信人的傳單,是一些宣傳漠河的風景畫,還有呼倫貝爾草原的。他想,怎麼會有人知道他想去漠河,是的,他多想和槿湖去漠河一起看北極光。 現在楊菡還吵着要去漠河,他是不會和楊菡去的。 他將那些傳單都丟放在一起,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從哈爾濱到漠河還有呼倫貝爾,這似乎在向他傳遞着什麼信息,真的有這麼巧嗎?還是,還是白槿湖就在那裏,這些都是白槿湖寄來的呢! 距沈慕西的心一下就激動了起來,他甚至沒有思索就跳上了車,他要開車去漠河找白槿湖,他有種預感,她一定是在那裏,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在那兒,她在想着他。 白槿湖還是在夢中不停地呼喚着沈慕西的名字,一聲聲的,季雲燃聽的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自私,他要幫她找到那個叫沈慕西的男子。 不得不說網絡的發達是多麼的偉大,季雲燃只是稍稍百度了一下,就查到了當紅女作家白槿湖和崑曲小生也是攝影師的沈慕西間的故事。究竟是誰負了誰已經不重要了,此時,就是要找到沈慕西,讓沈慕西來見她,哪怕是一面。 鵪季雲燃真的擔心白槿湖會這樣一直念着沈慕西而虛弱下去。 在網上找到了沈慕西原來攝影樓的官方網站,聯繫到了網站管理員,也就是沈慕西的助手小常,季雲燃這才真正的聽到了白槿湖的故事,也得到了沈慕西的電話。 小常說,慕西是深愛着白槿湖,他只是對前女友盡一份純屬同情的關心,沒有別的,他這些天發瘋了一般尋找她,連攝影樓都關了。 季雲燃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蠟黃的白槿湖仍在呼喚着“慕西”,他想了一會,出了房間,點燃一根菸,撥通了沈慕西的電話。 沈慕西這個時候正在高速公路上,電話接通,是一個男人,沈慕西聽到了這幾個月最想得知的消息,他都沒來得及去想爲什麼槿湖的身邊會有一個男人,他只知道自己要開快一點,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季雲燃只是淡淡地吸口煙,說:沈慕西嗎?我知道你在找她,她就在漠河,她在等你,等你到了,給我電話,請你快點過來,要快。 季雲燃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後悔,將白槿湖,這個他已經愛上的女子,交給他人。只是,不希望再看到她這麼憔悴和消瘦下去,只要她好起來,和誰在一起,不重要了。 北方的天,着實讓沈慕西有些消受不了,車內開着空調,還是會覺得冷,他靠着車內精確的衛星導航系統,行駛在北方的黑夜裏。 不知道她現在還好嗎?這一次,他一定要帶她回家,彌補這些日子她獨自經歷的痛楚,想到這裏,沈慕西就不覺得冷了,有勁了,心愛槿湖,我離你越來越近了。 她身邊怎麼會有了一個男人?他回過神,有些疑問,他相信,她不會愛上別的男人的,他是她的慕西,獨一無二的慕西。 他開了一夜的車,在哈大高速公路上,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暴風雪,路上都是積雪,外面狂風呼號着,南方長大的沈慕西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高速公路被雪封鎖住了,車就被困住了。 沈慕西走的匆忙,車上沒有任何食物和水,這雪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停,車內的溫度也漸漸變低了,他在這種又冷又餓的境地裏,不知道能撐多久,他想向齊齊哈爾警局報警,卻發現手機因爲大雪的緣故,根本沒有什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