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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看見剛纔她的臉紅了?” “啊?” 戴柯漸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會臉紅就好。”說完跳下牀,伸着懶腰道:“去把喝玩樂他們也給叫起來。沒道理本少爺這麼早起牀,他們還賴牀上吧?讓他們陪我一起去練武。” 小喫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直到這一刻,他才鮮明地意識到畢妃纖的到來究竟意味着什麼,那就是——他家少爺沒好日子過,他們也必然跟着沒有好日子過! 一盞茶工夫後,一行五人才磨磨蹭蹭地到達練武場,此時天剛亮,晨曦灑落在負手而立的畢妃纖身上,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尤其是對比東倒西歪的五人而言。 畢妃纖掃了衆人一眼,開口道:“我已經問過了,這些年來曾經教過你武功的師父不少,其中不乏有陸昊天那樣的一流高手,但都成效甚低。我想我不可能比他教得更好,所以也不要求你如何如何,只要你在別人行刺你時能使出一兩招來自保就行了。” “這麼簡單?”戴柯漸有點意外。 畢妃纖用劍鞘在地上畫了個圓,對他道:“站到這個圓裏。”她又在離圓三丈處畫了條線,對小喝小玩小樂道:“你們過來站這條線後。” 等大家都照辦後,她分別給了三人十個小沙包,“今天的任務就是你站在圈內,他們往你身上丟沙包,你要想辦法躲開,但又不能出圈子。小喫,你在一旁把你家少爺躲開沙包的次數、踏出圓圈的次數全部記錄下來。都聽明白了?” 在場五人面面相覷——這算什麼練武方法? “聽明白了就開始吧。”畢妃纖首當其衝,拿了只沙包“啪”地扔過去,戴柯漸沒想到她突然會出手,被打個正着。那沙包雖然很小,畢妃纖的力度也不大,但是打在身上還是很疼的,他非常懷疑是不是因爲初次見面那晚他捉弄了她,所以這女人現在公報私仇,處處整他。 雖然喝玩樂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儘量往他可以躲避的方位丟沙包了,但捱到巳時時,戴柯漸還是被小廝們抬着回書房的。一進房門,小喫就很盡職地彙報道:“回稟畢姑娘,今天一個時辰內共計投沙包三百四十二次,中一百十五次,出圈一百八十次。也就是說,少爺一共成功避開了四十七次。” 聽到這樣的數字,不只是畢妃纖臉色泛青,四小廝也有想笑的衝動。只有戴柯漸,趴在軟塌上呻吟連連,半死不活。 畢妃纖深吸口氣,提醒自己要循序漸進,慢慢來,不可能一口氣喫成個胖子,但最後還是沒忍住,怒道:“你究竟在幹什麼?就算扎個稻草人放在那,命中率都能比你低!” 戴柯漸居然還有氣力回嘴道:“不可能!你去扎個放那試試,要是能比我低我就隨便你怎麼樣。” 畢妃纖瞪了他好一會兒,冷冷道:“給他上藥更衣,然後去議事堂。” 於是喫喝玩樂四小廝只好再架着戴柯漸去敷藥換衣服。六人到達議事堂時,衆人看到城主鼻青眼腫狼狽萬分,個個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淮素咳嗽一聲,帶頭參拜。 戴柯漸整個人都癱在椅上,有氣無力道:“有事報來,沒事解散。” 左隊列第一人首先走出,恭聲道:“城主,烏鴉山賊寇昨天又洗劫了準備來我城交易的富商,並且還殺了其中兩個,搶了三個丫鬟上山,其他人多半受傷。長此以往,那些商人們都不敢來我城經商了。而且,被殺的那兩個,其中一個是赫赫有名的中原鹽商鄧百萬。” 戴柯漸漫不經心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死個把人正常。下次叫那些富商們多帶些保鏢,別不捨得花銀子。” 那人急道:“城主,這已不是舍不捨得花銀子的問題了,而是烏鴉山賊寇對我們涵天城的挑釁!老城主在時,他們畏懼老城主威名,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老城主去了,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痛擊,只怕此後會一發不可收拾……” “行啦行啦。”戴柯漸擺手道,“這件事就交給馮老你負責了,派誰去,多少人,你看着辦。” 馮老的嘴脣蠕動了幾下,嘆息着躬身退下。 右隊列第一人緊跟着走出道:“城主,安羅城城主羅夙修書前來,說是因爲老城主不幸去世,其心不甚哀傷,故而特命長女羅依來我城拜祭……” 畢妃纖的睫毛顫了一下。 戴柯漸聽到羅依二字時,身子也不痛了,人也精神了,眼睛開始閃閃發亮,“真的真的?羅依……殷惟十二城公認的第一美人啊……” 淮素微微皺眉道:“羅依以美豔奢華聞名天下,凡她出遊,必定勞師動衆,因此我認爲城主還是修書回覆安羅城主,婉拒此事的好。” “唉,難得第一美人來涵天城,我們怎麼可以拒之門外,這麼不近人情呢?”戴柯漸一改先前的懶散作風,興致十足道,“陸老你這就去回信,就說鄙城從上至下無限歡迎羅姑娘來臨。啊,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陸老,你立刻派人去打聽羅姑娘的生活習慣,興趣愛好,然後細心安排,一定要讓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是!”陸老得意地看了馮老一眼,領命退下。 淮素的提議雖被否定,卻半點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依舊微微笑着,風度完美到無懈可擊。 畢妃纖不動聲色地看着這一幕,心想:師母還真是沒說錯,戴柯漸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而且左右兩長老看樣子成見頗深,涵天城隱患還真是不小。 此後又商議了一些城中瑣事,其實說是商議,大多是已經決定好了呈報上來,只需戴柯漸點個頭就行,做城主做到他這樣舒服,只意味着兩種可能:一是城裏秩序實在太好,萬事稱心,天下太平;二是暴風雨的前夕,山雨欲來,禍事將近。照畢妃纖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明顯高於前者。 巳時就這樣過去,下面喫飯午睡不提,未時到得馬場,戴柯漸一邊呻吟一邊走過來,聲稱自己被沙包丟得渾身痠痛,連走路都有問題,更別說騎馬。 畢妃纖不爲所動,冷冷地道:“上馬。” 戴柯漸無奈,只好在小廝的攙扶下爬上馬背。起先還騎得好好的,後來不知怎的,他的坐騎突然發狂,直奔出去。 畢妃纖立刻搶過一匹馬,縱身追趕,誰知沒追幾步,身後傳來小喫的尖叫聲。她回頭一看,馬廝的柵欄居然開了,上百匹駿馬頓時如潮水般湧出來。 她被困在羣馬奔騰中,自顧不暇,再沒辦法去救戴柯漸,等到百馬一一被訓馬師追回,馬場恢復平靜後,放目四看,哪還有戴柯漸的蹤影? 馬師們紛紛四處尋找,畢妃纖本想跟他們一起去,小喫在旁邊道:“畢姑娘還是先回書房等消息吧。這裏很大,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別連你也走丟了。” 畢妃纖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揚起脣角道:“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有消息告訴我。” 她在回書房的途中碰到淮素,淮素顯然已得到消息,一見到她便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馬場情勢如何?” “不需要太擔心,他們會找到他的。”畢妃纖淡淡道。 淮素注視着她,揚眉道:“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城主的安危。” “也許只不過是因爲我知道他不會有危險。” 淮素略感驚奇道:“爲什麼?” 畢妃纖微微一笑,沒有答話,繞過他前行。 凌晨丑時,四小廝抬着戴柯漸一路呼天搶地地回到戴府,緊跟着涵天城第一名醫巫大夫便被請進了臥房。 畢妃纖趕到時,正好碰見淮素也匆匆而來,急聲問小樂道:“情況如何?” “回大總管,馬師們是在山谷下坡的一棵樹下找到少爺的,他的右腿斷了,身上還有很多傷痕,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清醒,具體如何還要等巫大夫的診斷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