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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同事一個接一個講完,輪到唐非晚。她抿了抿脣,直接問:“林主任,以鍾教授的身體狀況,在心肺復甦25分鐘以上沒有恢復自主循環的情況下,搶救成功的幾率接近於零,就算僥倖恢復自主循環,患者也會因爲缺氧太久,導致不可逆轉的腦損傷或者其他臟器功能的衰竭。所以,爲什麼還要執着?”
“你是不是覺得,這對鍾教授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唐非晚哽了哽喉:“是,患者臥牀數月,兩隻手臂甚至找不出可以下針的地方。”
林也緩緩地說,聲音雖輕,卻斬釘截鐵:“我們醫生,在死亡面前,首先應該考慮患者,或者他最親的人,他們都還滿懷對生命的期待,我們怎麼能輕易放棄?”
“患者自己......”唐非晚右手摩挲着左手的虎口,權衡再三,沒有說出鍾教授再次昏迷前的請求。
“更何況,搶救時,鍾教授的兒女還在趕來見他最後一面的路上。”
一字一句,唐非晚從她的語氣和神色中清晰地讀出“遺憾”兩個字,甚至有那麼一刻,她想提醒對方,身爲醫生,過於共情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明明想緩解同事的壓力,結果給自己的壓力反而最大。
“散會。”不過15分鐘的會議結束,林也收拾手邊的筆記本和病歷資料。旁的醫生急着下班,唐非晚則低頭隨意翻看着病歷,欲言又止。她猶豫片刻,不知道怎麼提起這個話題,最終回到自己的座位,心想,以後找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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