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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容璋跟孟老太太委婉地表達了不要再和王家議親。
其實王家和孟家只是互相暗搓搓傳遞了彼此結爲親家的意思,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問名納吉給定下來,因此現在即便要返回也並非什麼難事。只是孟老太太覺得奇怪,容璋從前對王家還是比較認可的,從來沒說過不願意的話,怎麼今日忽然變了態度。她從容璋這裏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就把鹿鹿叫了過來好生盤問了一通,才知道王辰和萬棠在衛家別苑私聊之事。
孟老太太立刻氣昏了腦袋。
她一輩子掐尖好強,真要是她年輕時候的性格,怎麼着也得把昌安那些眼巴巴盯着衛泱的小妖精們給鬥倒,只是現在上了年紀不想再搶破頭了,才退而求其次選擇王家做親家。孟家現在身份何其高,大爺承襲忠義伯,二爺又是帶着軍功回昌安的正三品昭勇將軍,王家不知道感恩,居然還背地裏和顏家搞小動作,也太不知天高地厚。
孟老太太自詡玩了一輩子鷹,老了老了竟然險些叫鷹啄了眼,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當即立斷,從此以後不讓孟家任何人再提一句跟王家的親事。光不提還不算,這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到用過晚膳以後,孟老太太又把顏雙儀和王正瑛都叫到跟前一頓借題發揮,從家長裏短說到人品作風,恨不得指着鼻子罵她們一無是處,可偏偏不提真正的原因。
顏雙儀和王正瑛都算孝順,雖然一頭霧水卻都老老實實認錯,順着孟老夫人讓她先把氣消了,生恐她發這樣大的脾氣再有個三長兩短。好容易等孟老太太一頓出氣完了,纔將她們兩個放走,還安排還霜在她們走之後特意夾槍帶棒地把她生氣的真實原因透了些口風出去,好讓她們死的也沒太冤枉。
顏雙儀邊走邊按着胸口感嘆:“阿彌陀佛,我在興州住了那麼多年,好險都忘了老太太是個多麼有手腕的人,今日她能氣成這樣,看來事情總算是讓我嫂子做成了。”
暮秋一手掌燈,一手扶着顏雙儀往玉溪堂去:“此一事若真成了,萬大娘子還得謝謝夫人您幫忙籌謀呢,若非有夫人在這邊遞消息,恐怕……”
“快也休提。”顏雙儀有點恐慌地喝住了她,“我嫂子有本事是她自己的本事,與我何干?今日這話,你再別透露出去半句,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暮秋趕快答應:“哎,哎,是奴婢渾說,此事與夫人原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