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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明顯有些猶豫狐疑。
就在此時,遠處有人無奈喊道:“灞橋,崔先生讓你趕緊回去。”
劉灞橋聞聲轉頭望去,是龍尾郡陳氏子弟,陳松風,身邊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冷峻女子,兩手空空,並無攜帶兵器,她模樣不出挑,身段倒是沒得說,一雙大長腿,很對劉灞橋的胃口。她正是陳松風的遠房親戚,至於怎麼個遠法,陳松風對此沒有主動提起過,女子對陳松風也從來是直呼其名,一路同行,三人平時相處,劉灞橋也沒覺得女子如何倨傲,就是天生性子冷了一些。
既然是崔明皇發話,劉灞橋不敢多待,便跟着兩人趕往福祿街,只是離去之時,下意識多瞥了眼那個愁眉苦臉的中年漢子。
夾雜在人流當中的一個邋遢漢子,猶豫片刻,在街坊鄰居陸續散去之後,獨自走向院子。
婦人正要帶着那對子女去孃家住,實在是不情不願,孃家人盡是勢利眼,對她挑中的男人那叫一個狗眼看人低,所以這些年除了逢年過節,已經來往很少,但是這種飛來橫禍,婦人實在沒辦法,她倒是想要硬氣一些,帶着兒子女兒去客棧酒樓住幾天,當一回闊綽人的媳婦,沒奈何囊中羞澀,窮得叮噹都響不起來,只得厚着臉皮回孃家挨白眼了。所以越想越氣的婦人在離去之前,狠狠擰着自己男人的腰肉,直到擰得男人整張臉都歪了,這才罷休,兩個孩子是見慣這幅場景的,非但不擔心爹孃吵架,還使勁偷着樂呵。
婦人眼尖,看到躲在門口那邊鬼鬼祟祟的邋遢漢子,頓時罵道:“姓鄭的,又來叼走老孃的衣褲?你屬狗的是吧?兔子還不喫窩邊草,老孃再怎麼不願意承認,終究還是倒了八輩子黴,是你的嫂子,你咋就下得了手偷呢?”
邋遢漢子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嫂子,天地良心啊,我不過是忘了給你家小槐買糖喫,他才故意這麼說啊,嫂子你怎麼就真信了?”
那個小男孩一臉天真。
婦人當然是更相信自家孩子,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摔向那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