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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想到二郎直接擡出她親孃,直接戳破了她的謊,四娘一時間上不來下不去,臉都憋紅了,半晌兒才道:“前幾日是疼了一陣子,後來就沒怎麼疼了,怕姨娘擔心也就沒提,是今兒早上紅花這死丫頭多嘴,跟姨娘說了一句,其實本無大礙。”
萬二郎道:“既無大礙,還是莫瞎用藥的好,有道是是藥三分毒,好生歇養幾日便是。”
一句話噎的四娘無言以對,三娘忽然湊到四娘耳邊嘀咕了句什麼,然後四孃的眼睛便轉了方向,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剜,好像懟她的不是二郎而是自己,由此可見,最壞的還不是四娘,在後面遞話兒挑事兒的一直就是三娘,三娘四娘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不敢反駁二哥,就欺負老實的五娘,而且顯然已經欺負慣了。
這種習慣可不好,若不把這兩個欺軟怕硬的震住,以後只怕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只是怎麼震,還得找機會。
二孃是最後一個到的,二孃比三娘大一歲,今年十五,正是女子最好的年華,長得也是四個姐妹中最好看的,一張不胖不瘦的鵝蛋臉,皮膚比四娘還白,彎眉杏眼,鼻樑小而挺,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嘴有點兒大,所以爲了規避這個缺點,二孃從來不笑,至少在五孃的記憶裏,從沒見她笑過,微笑淺笑都沒有,記憶裏總是抿着嘴兒,見了自己就皺眉,能離多遠就多遠,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麼瘟疫,離得近了就會過給她似的。
不止對自己如此,對三娘四娘也不怎麼搭理,也不知有什麼了不起,總之誰都瞧不上,兩隻眼睛長在腦瓜頂兒上,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傲清冷範兒,樣子就像剛路過花園時,池塘裏那隻趾高氣昂的大白鵝。
想着那隻大白鵝,五娘忽然福靈心至,記起小時候背過的一首詩來,詠鵝,很簡單,正因爲簡單所以才能想的起來,就是不知憑這首詩能不能把今兒應付過去,畢竟拿不準那位季先生出什麼題,若不限題材自由創作還成,如果是命題作詩,可就完了。
書房裏的座位排序完全按照在府裏的地位,萬二郎理所當然佔了中間最大的那張桌子,對面就是先生的書案,萬二郎左右靠後各放了兩張小桌,左邊第一排是二孃,右邊第一排的卻是四娘,三娘坐在四娘後面,五娘只能排在二孃身後了,二孃顯然不想跟五娘離的太近,讓丫頭把椅子往前挪到不能再挪了,才勉強坐下,坐下後還皺着眉用帕子捂着鼻子,好像五娘身上有什麼味兒一樣,那個嫌棄勁兒,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二孃的丫鬟叫綠兒,根本不把五娘看在眼裏,伺候二孃坐下之後,瞪了五娘一眼尖着嗓子陰陽怪氣的道:“前些日子不說五小姐病了嗎,怎還跑來上課,五小姐自己不在意也就罷了,好歹也得該替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想想,若把病氣過給幾位小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