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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運河將到盡頭,就要轉馬車了,梁玉不由焦慮了起來。馬上就要下船了,這就代表着課程的結束。不學不知道自己的不足,學了之後才明白還有無數的東西等着她。
卻再也沒有這樣一位老師了。
進京之後,袁樵顯然不可能再做她的老師的,連在船上這二十幾天,都是陰差陽錯偷來的機會。
找一個讀書認字的先生,這個好辦;找一個能教做人道理的先生,也不困難。要找一個像袁樵這樣的上等人,可就難如登天了——上等人根本不稀罕教她。
梁玉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兩天。爲此,她連菜刀都暫時壓枕頭底下了,就爲了怕把小先生給嚇着。就在她兩袖空空、準備示之以誠的時候,袁樵那裏傳出消息來,人家要處置家事,然後自己一家上京,課程就此結束。
袁樵是因朱寂一個玩笑而賭氣過來的,本來就不應該做這件不大體面的事情,如今不樂意教了,誰也不能說一個不字。梁玉呆呆站在猴山上,內心頗爲悵然。在她的背後,自梁六往下,梁氏子弟們彷彿過大年一樣,樂了。
沒幾個學生是愛上課的!尤其是梁家這樣的,本來沒想過要讀書、賣力氣就行,現在也不需要靠讀書發家——已經捆裙帶上了,喫喝不愁。且讀書也不能叫世家瞧得起他們。那還要讀書幹什麼呢?他們看不到任何能夠激勵自己的回報。生命早早地沒了盼頭,讀書是因爲親爹壓着,菜刀逼着。
一聽不用上課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來宣佈這個消息的是陸誼,掃一眼梁六等人,心裏嘆了口氣,這梁家還是不行啊。宣佈完了,他也沒做停留,叮囑一句:“既然如此,梁翁也準備一下爲好,再兩、三日,咱們就到京師了。京中已有賜宅,屆時諸位先安頓下來,自有人來教府上演禮。再等宮中宣召,就能入宮覲見了。”說完抬腳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