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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這個帝國最大的城市, 佔地廣、人口多, 且權貴人羣密度居全國之首。這也就意味着各種“不法事”極多,打死人的、搶人妻女的、搶人產業的、兩家爭道毆鬥的, 乃至於把人家漂亮兒子搶了。誰被告了都不稀奇,沒人敢告,京兆尹親自動手收拾、御史看不下去參一本,也是常事。
是以凌慶被告了在廣大不知內情的官民看來,這並不算是件稀罕事, 比較稀罕的是依法判了、罰了。人們提起來都只有一挑拇指, 讚一聲:“紀大人真是青天!也就只有他能令凌慶伏法了, 真是大快人心!”
他們這句話說錯了,在京城這個地面上,能讓凌慶伏法的,除了紀申, 還有酷吏。崔穎恰恰是桓琚一朝酷吏裏頭一個出頭的人物,他如今做着御史中丞, 接狀、斷案也在職責範圍內。
攔馬喊冤的人跪倒在塵埃之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凌慶仗勢強奪了小人的鋪子,小人一家無處安身, 請大人爲小人做主啊。”
崔穎沒有多想,“崔老虎”的名頭叫響了之後, 並不是所有人都躲着他走的, 好些個希望能夠借他之手某些目的人, 即使畏懼也還是撲到他的身邊來,也不差這一樁。接了狀紙,讓人記下了告狀人的身份、住址,崔穎將這件事列到了日程表上。
至於被告是凌慶,那又有什麼關係?崔穎就是喜歡解謎,把一切都查明白之後,要如何斷案、案子是不是還交給他來斷,他並不在乎。
“去御史臺。”崔穎手上還有些別的案子,桓琚依舊逮着杜、趙兩姓死命的錘,崔穎責無旁貸。
作爲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官員,崔穎自然不知道凌慶與高陽郡王的恩怨情仇,接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個案子會引出來什麼。圍觀到這一幕的人也只是多了一條談資:“哎喲喂,你知道嗎?崔老虎接了狀子,要動‘小國丈’啦!”凌慶閨女是賢妃,是妾,凌慶就不能算是皇帝正經岳父,促狹的京城人就給他“國丈”的稱號前加一個“小”字,徐國夫人聽到這個綽號的時候氣的險些背過氣去。
與他們一樣,高居深宮之中的桓琚也不覺得凌慶被人告了算是什麼大事。誰還不給人告幾回呢?公主裏,從晉國大長公主開始,宗室裏,從桓琚現存的最長輩的親戚萬年縣公算起,大臣裏,把桓琚挺倚重、預備給兒子用的黃贊也加上,隔三岔五總有人被參,不是自己,就是親戚,要不就是兒孫。
紀申快刀斬亂麻,斷完了案連卷宗加口供一起呈給桓琚去看。桓琚邊看邊說:“啊,凌慶麼……小人心性,就這樣吧。”富易妻、貴易交,說起來令人不齒,實際上屢屢發生,這是道德也禁止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