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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帝后期起, 裴喻這個御史大夫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做爲御史大夫的裴喻並不重要, 令各方牽心的是,裴喻能把御史大夫做成個擺設, 換一個人來做,這個職位它就不是擺設了!
會換誰呢?無數人在心中揣測,都沒有一個定論。也有幾個人在心裏思忖着, 待裴喻喪禮過後, 可以嘗試向桓嶷推薦合適的人選了。
而此時,擺在大家面前最實際的問題還是裴喻的喪禮。死在上朝的路上,固然可以說是勤於王事,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也可以說是戀棧權位死不退位。否則何以成了擺設都還繼續裝聾作啞呢?
裴公子深明此理,在僕役報訊之後,火速趕到,頭一件事就是揀出裴喻寫好的乞骸骨的摺子, 先把親爹的名聲保住了再號啕大哭!觀者無不嘆息, 都說裴喻真是可惜了, 竟沒能過上休致的舒心日子。
兩儀殿裏, 桓嶷也是一聲嘆息。御史大夫的位置他也有構想的, 只是暫時還不用動——裴喻做得太合格了,什麼事都不管。大案要案有崔穎, 彈劾參奏有費燮,上頭一個裴喻總領,可換可不換。過二年裴喻做不動了, 或者有別的需要的時候,再動。
【唉,只好先動一動了,】桓嶷爲難地想,【但願不要出亂子呀。】一面批覆了給裴喻治喪的摺子,又準了裴喻子孫丁憂的摺子。再派出使者,到裴府去表示慰問,另從內庫裏又撥了些錢給裴家治喪。一個皇帝對於不是很親近但是印象還可以的大臣,也就是這麼多了。
他還得考慮御史臺的事,應付下一場。
閒人如梁玉就不必想那麼多,她已到了裴府。說裴喻於她有半師之誼,有一半兒是往她臉上貼金,在這個時候她還依舊肯看面子來相幫,卻又顯得重情重義了。梁玉先見裴夫人,這位見面不多的夫人比上一回見的時候沒見變老卻變得憔悴了。
裴夫人房裏許多人都來慰問,梁玉到了之後居然能擠到一個近旁的位子,與裴夫人拉着手說話。裴夫人的手溼且涼,哽咽着道:“才說要去湯泉宮那裏的……這就走了……”
梁玉柔聲細氣地道:“大夫可以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