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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曉東中途抱着陶淮南出去取了趟錢,往醫院交了一萬。老太太兜裏沒有錢,雙手合十着朝陶曉東拜。
陶曉東抱着陶淮南和她說:“大夫說得住幾天院,腦震盪,頭上傷口也得縫針,錢應該夠了。”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走了,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回去做,這次出來他的事兒都是朋友在幫他盯着。
老人聽出他的意思,眼淚立刻就再次湧出來,抓着陶曉東的胳膊,緊緊抓着,卻沒說出什麼話。她的眼睛有些不好了,眼球外面一層灰濛濛的膜,看起來渾濁又僵硬。
在陶曉東印象裏她一直在哭,他小的時候她還年輕,那時候就常常在哭。
“再這麼下去早晚得把他打死。”陶曉東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能管就管管吧。”
這話說得沒用,他自己也知道。她管不了,一個被生活折磨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實在是太弱小了。
老人抓着他的胳膊就像抓着最後一棵樹,死死攥着,蒼老的指尖都泛了白。她眼睛裏一直往外流着渾濁的淚,手用力到發抖,陶曉東抱着陶淮南的那隻胳膊都被她帶着在抖。
她的指節硌着陶淮南的腿,她甚至怕一隻手留不住陶曉東,從而用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陶淮南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