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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客氣。”賈無欺蹺起腿晃了一晃,一副坐沒坐相的模樣,“葉掌門可還需我繼續講吓去?我雖喜歡編故事,但若聽衆已知道了起承轉合,我講着豈非無趣?”他下頜微微一揚,“我既知道婠繡,自然也能知道二十年前賞劍大會前夕發生的事。我總覺得,自己的故事,還是莫借他人之口,自己講出來的好。葉掌門以爲呢?”
葉藏花修長的身軀懶懶靠在椅背上,白皙的手指撩起一撮黑髮勾旋纏繞着:“無欺可聽過一句話,編故事的人最是假正經,聽故事的人最是無情。”也不等回話,他手指一鬆,烏黑的長髮垂到紅袍上,“這無情之人,便由你二人來做罷。”
賈無欺與嶽沉檀先前打過的啞謎,謎面謎底隨着葉藏花的話語一一揭開。兩人猜得不差,二十年前永青門唯一剩下的活口,正是永青門當時不到五歲的少門主,葉藏花。
葉藏花口氣淡淡,似乎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彷彿那並不是自己親身所歷的悲劇,不過是一件朋友間的談資:“母親讓我和廚房伙伕的女兒換了衣服,把我藏到了下人的房裏。府裏上上下下,藏的沒藏的,都被找了出來,砍死了事。輪到我的時候,那莫爭似乎良心發現,想要留我一命。”
“爲何?”賈無欺問。
“我那時一臉血污,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伙伕女兒的衣服本就爛的不成樣子,我那時穿在身上,比起永青門人,倒更像個乞丐。我聽到莫爭跟他同行的人說,一個下人的小孩,況又是個女的,成不了氣候。我聽到後,便愈發裝瘋賣傻起來。”
他雖輕描淡寫,但賈無欺卻能想象出當時血腥悽慘的場景。對一個不足五歲的孩子來說,一夜之間,目睹着父母玩伴慘遭橫死,恐怕與天塌下來的感覺無異。他不僅要承受失去至親的痛苦,還要努力在舔血的刀鋒下生存,這巨大的悽愴與恐懼,可以輕易將那小小的身軀壓垮。
但葉藏花卻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