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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聽不見,小木鏟子在門框上敲敲。
蕪姜恍然動靜,斧頭放下來,回頭甜聲道:“娘,阿耶他醒了嗎?我去了趟妲安那兒,自作主張把兩袋米還給她了。上回項子肅被我搶走不少銀子,明天我就託人再去買兩袋回來。”
她提起那小子的口氣可平靜,然而眸瞳裏水瀲瀲的,眼圈兒還有紅粉未褪。
胖子也走了,那小子更不可能再回來。阿孃曉得她一定偷哭過,怕眼睛腫着沒消,躲在院子裏拖着不進屋呢。但也不戳穿,只寬慰道:“大漠上的子民喫慣了青稞饅頭,那漢人的白米喫着心底不踏實,送回去就送回去吧。你阿耶方纔醒來不久,叫你進去說幾句話。”
“咳……咳咳……”正說着,屋裏頭傳來漢子虛弱的咳嗽。
阿耶已經昏迷過去兩天三夜,大夫說今夜若是還不醒,怕今後就要癱瘓在牀上。蕪姜連忙跑進屋,脆生生喚了聲:“阿耶!”
那樸陋的帳包下點着羊油燈,昏昏黃黃。厚重的人影在舊榻上僵直地臥成一座山,似乎費力地想要抬起手臂,卻無能無力。他的腦袋應受過很重的傷,半個臉都鐵青着,嘴角也斑駁着穠結的血痂,扯一扯嘴皮就溢出鮮紅的血水來。
哪個畜生,誰把他打成這樣?
蕪姜看得心裏就跟刀割一樣難受,連忙端來一碗水,用勺子餵給阿耶喝。